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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得知此事後,他也做好了準備為自己辯解。
畢竟沈柔不是普通的官妓,她是平南侯獨女,是長陵侯的未婚妻,是長公主未過門的兒媳婦。
這樣的身份,平白無故死了,難免會引起皇帝的注意。
那時,孟允章就想好了,萬一皇帝問罪,他只推說不知道,一切與他無關就是了。
反正沈柔是自殺的,誰都拿不出證據,證明沈柔的死與他有關。
結果沒想到,聖上對此不聞不問,倒是衛景朝找到他頭上來了。那他就更不怕了,衛景朝再得寵,也只是一個侯爵,與他的親王爵位,差著十萬八千里,總不能殺了他。
衛景朝的刀,離他的脖子再近,也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他若是真敢殺了他,別看皇帝寵愛他和長公主,也定然不會放過他。
孟允章輕蔑一笑。
衛景朝頓時流露出憤恨之色。
孟允章笑了一聲:「生氣啊,那就氣著吧。本王是親王,你若敢真的傷我一根指頭,我就去太廟哭靈,讓你長陵侯府不得安寧。」
衛景朝的手,微微顫抖,牙齒咬的咯吱咯吱作響,脖頸上青筋畢露,怒不可遏
「孟允章!」他一字一頓,顯然是怒到極點,「我殺了你。」
陸黎及時策馬到他身側,握住他的手,痛不欲生地勸:「侯爺三思,侯府還有長公主和幾位公子,您要為他們想想,不可衝動啊。」
衛景朝沒說話。
陸黎繼續勸。
終於,衛景朝閉上眼,收回手中的劍。
孟允章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輕蔑與得意。
衛景朝睜開眼,冷冷盯著他,放下狠話:「孟允章,今日之恥,衛某終身不忘。自此以往,我長陵侯府,與你弘親王府,勢不兩立。」
孟允章猖狂道:「我等著你報復。」
衛景朝定定看他半晌,道:「你會遭報應的。」
衛景朝轉身策馬離去,滿目憤怒。
身側的百姓,人人都能看到他脖子裡爆氣的青筋,和因為憤怒而微微起伏的胸膛。
大家一時都極同情他。多慘的人啊,分明是個侯爺,但被人逼死了未婚妻,也必須要生生忍下這口氣,只能寄希望於老天爺。
只因對方是比他更有權有勢的王爺。
如此的身不由己,與他們這樣的老百姓,又有什麼差別呢?
走遠了之後,衛景朝臉色頓時平靜下來。
他轉頭對陸黎道:「將今日之事傳出去,傳的越廣越好。兩個月內,務必確保傳進北疆軍營。」
陸黎道:「屬下遵命。」
但他還是略為不解。
「侯爺今日怎麼不給弘親王一個教訓,好歹打他一頓,傳到北疆,讓大家出出氣,豈不是更讓將士們認同您?」
衛景朝扯唇一笑,側目冷清至極:「我得和沈柔站在同一條線上。」
沈柔是被欺壓的,他也只能是被欺壓的。
沈柔是被逼無奈,他也是被逼無奈。
沈柔死了,他縱是不死,也得在孟允章手裡脫一層皮。
只有這樣,平南侯的舊部,才會覺得他與沈柔一樣,與平南侯父子一樣,是被權貴欺壓的可憐人。
他們才會真心信服他,真心對待他。
只有這樣,他們才會理解,為何他不殺孟允章,不給沈柔報仇。
他不是不想,而是沒辦法,沒能力。
俗話說的好,大丈夫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為了籠絡軍心,他受一點孟允章的氣,跌三分顏面,根本不值一提。
陸黎一凜,道:「侯爺算無遺策,屬下敬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