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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陸居安怎麼變成這樣了，最開始見她的時候，一副屌都不屌她的高冷範兒，見誰都肅著一張臉，怎麼現在說話就十里九賤了。

楊仟仟整理著床頭散落的a4紙，說，&ldo;我們住在一起，生活在一起，共同撫養兒子，但不意味著我們兩在一起。你放心，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都不會和他在一起。&rdo;

羅蘅合上電腦，挑了挑眉，真想錄下來，等楊仟仟打臉，&ldo;不用讓我放心，華國好男人多的是，總有我能看上的。&rdo;或許，該去找個男人排遣排遣了。

羅蘅收拾檔案出去，陸居安已經不坐在那裡了，電腦還開著，水杯冒著熱氣，像是剛離開不久。

外面已經天黑，海水呈現墨藍色，沒有白天的一望無際，彷彿一眼就能看到頭。

陸居安推門進來，手中拿了一小袋藥。羅蘅沒有說話，只是對他笑了一下，出去了。

晚飯，鍾顧問問楊仟仟要不要吃，楊仟仟說，&ldo;吃不下，不吃了。&rdo;

她捧著小鏡子照鼻子，&ldo;怎麼辦啊，鼻孔撐大一圈，明晚還要萬眾矚目一下呢。&rdo;

鍾顧問被她逗樂了，很實誠地說，&ldo;您鼻孔就算是大了一些，也是最美的。&rdo;

楊仟仟還是惆悵，&ldo;美中不足，美中不足。&rdo;

林秘書給她送來芒果牛奶西米露，說是陸總讓她送的，他今晚在上面舉行燈光電影頒獎節，意思是他還記得生病的母親。

楊仟仟喝著芒果西米露，陸星昀肯定想不到去火的東西，還是林秘書想的，林秘書就在旁邊等著，楊仟仟說，&ldo;和星昀鬧彆扭了?&rdo;

林秘書一愣，&ldo;我怎麼敢，只求他別發怒辭掉我，房貸還沒還呢。&rdo;

&ldo;老實說，林秘書，你買了多少套房子了?&rdo;

&ldo;額，&rdo;林秘書臉一紅，&ldo;第三套了。&rdo;

楊仟仟吃著西米露，不是滋味，全郵輪就她最窮，負債六千萬。

楊仟仟開導道，&ldo;你比我瞭解他，他也就不好意思一陣子，過段時間就想清楚了。&rdo;

林秘書輕輕地&ldo;嗯&rdo;了一聲，不太想上去找陸星昀，初一到初七一整週都沒和陸星昀聯絡，初八來公司上班，還沒來得及和他說什麼話，要籌備上郵輪的事宜，一直到十二號才登船。

那天晚上，想起來還跟做夢一樣。

同樣的對陸星昀來說也是，美好得像是做夢，愚蠢得不像正常的他自己。他在露臺上等林秘書，怎麼還不上來，怎麼還不上來。

那時他說，&ldo;你願意和我結婚嗎?&rdo;

然後林秘書問了他一個問題，&ldo;陸總，你知道我的名字嗎?&rdo;

靈魂般的拷問。

他微微歪著頭想，所有人都叫林秘書林秘書，第一次與她見面的時候是在六年前的7月24日，她梳著馬尾，穿著一件質感不好的白襯衫，黑鉛筆裙，一雙運動鞋，她緊張地自我介紹，聲音都帶著細小的顫抖，&ldo;陸總您好，我叫林‐‐&rdo;

&ldo;你怎麼穿著運動鞋?&rdo;

她嚇得更厲害，&ldo;陸，陸總，我的鞋跟斷了，只能穿這雙。&rdo;

&ldo;林秘書，你就沒有備用的嗎，或者買雙質量好些的?在陸氏工作，形象很重要。&rdo;

&ldo;對不起，&rdo;她彎腰，十分難堪，&ldo;對不起，我下次注意。&rdo;

打臉遲來了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