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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悔的聲音有些低,對她來說,直接說出「愛情」兩個字已經夠難為情了。
「但是,我讀到夜鶯的話,它說生命是寶貴的,但愛情勝過生命。」
「它說儘管哲學很聰明,但愛情比它更聰明;它說儘管權力很偉大,但愛情比它更偉大。」
「它明明錯了,但我總覺得它是對的……為什麼?」
……
溫言悔問的這些問題都出自她的內心,雖然夜鶯與玫瑰最初是溫珩給她讓她問謝顏的,但讀過那些優美而悲傷的文字後,她的心情變得激盪不安,就像窺到了新世界的大門,迷惘極了。
「在這篇文章中,夜鶯確實錯了,它看錯了人,並沒有找到真正的愛情。」謝顏組織語言。
「但你覺得它是對的,也很正常,因為這世上確實有很多事高於生命,不止是愛情。」
「比如什麼?」溫言悔有些迷惘,「禮教,規矩,還是……臉面?」
「都不是。」謝顏搖頭,「能讓你豁出生命的事物,必須是你自身真正認可的,有價值有意義的事物。夜鶯心中的意義是歌頌愛情,所以它為愛情而死;你也可以找到自己心中的意義,為它努力奮鬥,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事值得你傷害自己。」
自己的……意義?
溫言悔低頭思忖,她想不出自己心中有什麼配得上這個詞,但還是把這些話默默記在心裡。
如果有一天,她幸運地找到了這份意義,那麼像夜鶯一樣為其而死,也沒有什麼值得遺憾了吧?
「不知道這篇文章的作者是誰,能寫出這樣的文字。」
「他叫王爾德,是愛爾蘭的一位詩人。」謝顏想到夜鶯與玫瑰的作者,卻皺起眉頭。
對王爾德其人,謝顏瞭解不深,但也聽過一些他的傳聞逸事。這位才子寫出了如此優美而刻薄的愛情頌歌,自身的感情生活也十分混亂,先後因為同性戀的問題被告上法庭幾次,還坐過牢。
而除了好幾位同性情人,他還結了婚,有妻有子,最後也沒能和兒子和解。
反正單純從感情道德上評判,謝顏並不認可這樣的行為。
謝顏見溫言悔產生了少女的崇拜之情,突然想到民國時期,那些被「才子」哄騙走上歧途的女孩,覺得自己需要給溫言悔打一個預防針。
很多時候文采並不等於人品,他怕溫言悔年紀小不懂事,日後被人騙了,看見幾篇好文章就輕信對方,最終錯付終生。
謝顏把自己知道的關於王爾德的事挑著和溫言悔說了一些,終於沖淡了她心中的崇拜與嚮往。
不過見謝顏大大方方提到同性戀的問題,溫言悔想起自己的猜測,更加確定了二哥給自己這篇文章的意圖。
她想了幾秒,決定替溫珩問一個問題。
「謝先生,既然你不認同王爾德先生對感情的態度,那麼你自己呢?你對愛情是什麼看法,未來有什麼打算?」
溫言悔問這個問題是想替溫珩打探,但在謝顏心中卻不一樣了。雖然他沒那麼自戀,不過他現在這具身體確實生的很好看,再加上自己的談吐與知識也看得過去——
這位一直養在深閨,沒見過幾個同齡人的溫三小姐,不會看上自己了吧?
謝顏想到這個可能,頓時一陣後怕,哪怕只有一點可能性,也不能放任不管!
「我嗎?我沒有成親的打算。」在溫言悔震驚的目光中,謝顏笑了笑。
這倒不是謊話,謝顏來到這個世界後,早就做好了不結婚不生子的決定。
一方面他是一名穿越者,來自虛幻的未來時空,不知什麼時候一不穩定就會消失或死亡,何必成家拖累別人;
另一方面,雖然這個時代並非他原本世界的民國,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