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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推辭餛飩,不代表溫珩就可以明目張膽地損他的身高了。
謝顏回懟溫珩的這幾句話看似簡單,實則暗藏玄機,前半句論證了學識和身高沒關係,後半句則反問溫珩,直接暗示溫珩雖然身高優越,但說不定腹內草莽,才會有這樣的錯覺。
謝顏抬頭笑眯眯的看著溫珩,打算看看對方要怎麼回擊。
然而面前穿著深灰色大衣的青年只是眼中染上幾分笑意,看著他勾起嘴角,突然伸出帶著白手套的大手,輕輕落在他頭頂。
掌心溫熱,力道令人安心,讓人身體猛的一怔。
「沾了枯葉。」溫珩攤開手心,給謝顏看從他頭髮上取下的灰褐色殘葉。
「……」謝顏張了張嘴,竟第一次有了說不出話的感覺。
如果這就是溫珩的回擊的話,他無疑成功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溫珩把殘葉握進手心,轉身去牽夥計手裡的馬,末了停頓一笑,「還有,不是之前告訴過你名字了嗎,以後都叫溫珩吧。」
「……」
謝顏站在寒風中,目送溫珩離去。
馬上的青年身姿挺拔,背影堅毅,灰色大衣隨著動作在風中舒展飄蕩,起起落落,與四周灰舊的建築融為一體,就像一副古老的黑白電影中的場景。
謝顏心頭一怔,突然想起後世聽過的一首歌的歌詞——
誰還在等那位騎馬的少年,
等他一個背影的回身,
等他來託付一生
……
「這位先生,您的餛飩好了。」攤主見謝顏一直站在原地不動,忍不住小聲提醒。
「……謝謝。」謝顏猛地回神,壓下心中莫名其妙的惆悵,拍了拍臉,接過餛飩吃了起來。
一路沉默無言,再也沒有遇到什麼值得停頓的人,等謝顏吃完餛飩來到溫家大院時,正好離早上九點還有十分鐘,溫言悔已經在房中等待了。
「謝先生早。」穿著桃紅琵琶襖的少女起身問好,謝顏敏銳地察覺到,溫言悔的性格比昨日見面稍稍明媚了一點。
「早啊。」
謝顏笑著打過招呼,見溫言悔的書桌上攤著一本字典和昨日給她的小婦人的原文書,還有本子與鋼筆。
「這麼早就已經開始學習了?真好。」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溫言悔被誇,臉上一熱,「謝先生,我已經把第一章 讀過了,有一些不懂的地方,你可以和我講講嗎?」
已經讀完了第一章 ?謝顏聞言一愣,緊接著對眼前的小姑娘產生了一種名為佩服的情緒。溫言悔的英文水平他昨日已經瞭解過了,短短一個晚上讀完原文書的第一章,不但需要天賦,也需要極大的精力。
謝顏沒有猜錯,昨日他離開溫家後,溫言悔幾乎把除了吃飯外的所有時間都用在了讀書上,連晚上睡覺也只睡了五六個小時。不過她絲毫不覺得辛苦,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可以名正言順光明正大地讀這些書。
「對了謝先生,我昨天在餐廳撿到了二哥遺落下來的一篇英文文章,我讀過後有些不太明白它的意思,你可以給我講講嗎?」溫言悔想起昨晚溫珩的囑託,從抽屜裡取出紙張。
溫珩遺落的文章?那應該是他專業相關的一些東西吧。謝顏並沒有太多懷疑,因為溫言悔此時顯然正處於求知慾最旺盛的時候,看見什麼都想弄個明白。
不過謝顏接過那幾頁紙一看,卻發現自己猜錯了。紙上的文章竟是愛爾蘭詩人王爾德所寫的一篇在後世極為著名的散文,夜鶯與玫瑰。
一心嚮往真正愛情的夜鶯遇到了一位大學生,大學生深愛著一位姑娘,他想擁有一支玫瑰花,這樣明日的舞會上,姑娘就會答應與他跳舞。
然而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