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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王局長說話外行，林平山只好硬著頭皮說：&ldo;王局長，你是老經驗了。我們對這事兒開始也鬧不明白。&rdo;他知道自己是沒資格教訓王局長的，只好先裝傻，然後繞著彎子說：&ldo;後來，向弗芒公司的設計部門瞭解，核電站的管道大部分是有不同等級核安全要求的，還有抗震要求。萬一出現事故，要經得起事故工況下的負荷，保證核安全系統能正常動作。&rdo;

第二章 艱難磨合(5)

&ldo;你們總愛講萬一，哪有那麼多萬一！&rdo;

見王局長說話更加離譜，林平山只好不再裝傻了：&ldo;核安全要求不只是萬一，而是十萬分之一，百萬分之一。&rdo;

核電站建造標準是，發生嚴重核事故和放射性物質洩漏的機率都為十萬分之一到百萬分之一，充分保障公眾安全和健康，在建造質量上要求極嚴格。

王局長以往多跟鋼筋混凝土打交道，在這方面不太在行，林平山點到為止，不再吭聲。

對質量問題，張天倫要承擔核電站安全的總責任，必須支援林平山。見二人意見相左，怕王局長下不來臺，就笑著說：&ldo;老王，他是搞理論出身的，抬槓你抬不過他。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怎麼辦吧。&rdo;

其實王局長也明白，林平山是部內鼎鼎大名的洋博士，在這上面辯論，自己肯定要佔下風，就擺出一副大度的神態：&ldo;你是洋秀才，我說不過你。反正你們是業主，說說該怎麼辦吧。&rdo;

林平山已知道張總的苦衷，就緘口聽他講。

&ldo;眼看工期還在下滑，希望部裡儘快增加力量。&rdo;張天倫說。

王局長臉上重又泛出自信的神色，把頭一擺看著兩人說：&ldo;不就是管道嘛！咱們有大會戰的老傳統，我讓各公司的焊工、管工、鉗工，能抽出來的，都過來，進行突擊。&rdo;

張天倫聽了，興奮起來：&ldo;王局長這趟沒白來。如能這樣，我們有信心了。&rdo;

林平山說：&ldo;人來了，還要經過培訓考試才行。&rdo;

&ldo;我調的都是熟練焊工，還怕考試？&rdo;王局長說。

鄭品吾這時正在歐洲，張天倫讓他來檢查裝置製造的進展情況。

裝置的設計製造他是外行，既是代表總經理，自然有駐歐人員為他鞍前馬後張羅。經過幾年磨練，他已體會出一套駕馭下屬的辦法，聽匯報不懂時不吭聲，做出深思某個重要問題的神態，一旦從別人議論中聽出點兒什麼，緊忙乘勢咬住，窮追狠打，讓人知道領導的不同凡響。

目前核島裝置製造比較順利，常規島裝置由於供應商斯通公司機構重組，開始出現了延誤。汽輪機、發電機、冷凝器，這些發電裝置，藍煥成顯然比他在行多了，可惜不在其位。鄭品吾聽駐歐人員匯報常規島裝置製造中出現的技術問題，如墜一團迷霧當中，只能說些原則性意見，指著來自國內電力設計院和製造廠的技術人員說：&ldo;你們要盯緊點，有問題及時通報家裡的設計處。&rdo;東港核電站是國家重點工程，匯集了各個行業的能人，報到設計處，自然有人會處理。

說完之後，他笑著問：&ldo;這次要到哪家去？&rdo;

大家知道，鄭總每次來，總要領大夥兒到巴黎的有名餐館去開洋葷。反正是公款，行使一下簽字權，大嚼名廚佳餚，還能落個關心群眾的美名，何樂不為。有的建議去香榭麗西頭的餐館，有的說艾菲爾鐵塔南邊的希爾頓最近推出新菜式。最後，還是美食家鄭品吾自己想出了新點子，到凱旋門西邊的一家大餐館去吃生猛海鮮。

從餐館出來，鄭品吾乘車回他下榻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