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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為了他一直收斂下去。
而她卻用最殘酷的方法懲罰了他。
他同衛嫵,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皇家最尊貴的公主,世家最有名的公子,他們生來就有著相互制約相互牴觸的姓氏,卻又彼此迷惑了彼此。
起初,他有多麼的不喜她,後來就有多麼的愛。
不曉得這種改變是從何時開始,只記得他頭一次見她,便只覺驚歎。
驚歎她的名字為何取的如此貼切,明明是最端莊最尊貴的公主,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是那樣的嫵媚動人,她這個人生來就叫誘惑。
至今,他還時常會想,若不是衛單步步緊逼,若不是衛單竟對她產生了非分之想,必要置他於死地……
其實哪有那麼多的若不是,只要他姓林,就終有走上這條路的一天。
才不過批了半個多時辰的奏摺,林青巒便只覺疲乏難當,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明明還是壯年,卻已經有了暮年的衰敗。
林青巒怔怔望著殿外高遠開闊的秋日天空,好容易回了神,指指案上那堆他已經看過卻沒有做過任何批示的奏摺道:“送到東宮。”
勞累、身痛、心痛,驅使他日夜不安,若不是還有沒做完的事情,還真想現在就去地宮和衛嫵躺在一起……就像初時那般。
譚中秀覺得他師父有心事,就是不知這心事是見皇帝之前就有的,還是見皇帝之後才有的。
待身後的乾元殿越離越遠,他從懷中掏出了那個春寶賄賂的銀錁子,不偏不倚落在了他師父的腳下。
沒想到青天白日之下,被銀子砸了腳,顏學慶看著銀子發起了呆。
譚中秀:……沒聽說過砸腳能夠砸傻人的。
他越想他師父越不對勁,主動交代:“師父,我好像和御前的太監搭上關係了。”
“嗯。”顏學慶還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譚中秀彎腰撿起銀錁子,雙手捧上,顏學慶沒有接,卻突然道:“你明天別來了。”
“什麼?”譚中秀嚇壞了。什麼情況?不要他了?
卻聽顏學慶又道:“明天叫你父親去一趟裴家,就說‘清明雨前,風雨突變’。”
而後在譚中秀詫異的目光中,接過了他肩上的藥箱,扛著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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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秋雨淅淅瀝瀝下了好幾天,今日放晴,太陽雖仍是那個太陽,卻像是被人抽去了一份精氣神,已經不如往昔的明亮溫暖,就連那從西而來的秋風也刺骨了不少。
裴金玉穿著楚氏早就為她準備好的交領曲裾,如往常一樣,朝水上長亭去。
雖然那裡,已經被圍上了厚厚的布幔,不如以前的視野開闊,可她還是喜歡那裡的清水氣息和安寧寂靜。
只是今日,她到的似乎有些晚,那裡已經被他人佔據。
七里和八駿一直都鬧不懂這建信侯府裡的很多東西,譬如時人多跪坐,可這裡卻有高低不一的木頭座椅。三叔說這叫胡椅,坐起來姿勢雖然不如跪坐的規矩,卻是可以少受很多的苦楚。三叔還說,連皇帝都喜歡這種胡椅。
如此,本不大接受的七里,也從善如流了。
這會兒,他們就是坐在這種椅子上面,聽三叔授課。
裴天舒瞧見了他女兒不善的臉色,卻還是勾了勾手,示意她上前。
他越發的覺得他女兒的不同,可他從前沒有接觸過別的孩子,究竟有哪些不同,他又說不清楚。
如今有了七里和八駿,雖說這是兩個男孩,那也總比沒有的好,將他們圈在一塊兒,和他女兒做個比對。
裴金玉仿若沒有看見她爹亂勾的手指,不再上前,也沒有離開。
裴天舒又勾了勾……好吧,他女兒就是個有主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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