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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一開學,按著慣例,他們得在下屆新生軍訓的時候出攤招新,為此,剛開學那天,街舞社全員就馬不停蹄開了場會。
那時江予和賀霖的關係並不至於形同陌路,至少回宿舍時,兩人還是會一同回去,不過在路上隔出一段禮貌的社交距離罷了。這天散會後,賀霖與江予說了聲「有事」,江予便瞭然,先行離去。
而喬素穎攔下了同樣要離開的白荷,一直到所有人都散了,她單刀直入地問:「去年在歡樂谷的時候,你是不是拍了賀霖和江予的照片?」
白荷承認得很大方,甚至露了滿臉的笑容。
「是影片,你要看嗎?」
賀霖雙手抱胸,靠著一邊的牆緘默不語,喬素穎卻在瞬間替他們氣憤到渾身發抖。
「怎麼會有你這樣不可理喻的人!」她咬牙切齒道。
「不可理喻?」白荷換了一臉無辜,看向賀霖,「如果是我不可理喻,那為什麼我只是把照片傳給了你父親學校網上隨便一個聯絡郵箱,就能讓你們分手呢。對了,你們是分手了吧?」
賀霖抬頭看了她一眼,不答反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白荷張了張眼,不明所以地盯著他。
「為什麼要做這些事?」賀霖冷靜問道。
「還能為了什麼?」忽地,白荷輕笑了一聲,說:「因為我喜歡你啊。」
喬素穎聞言猛地倒吸一口冷氣,憤怒道:「你這個瘋子」
「瘋子」白荷冷笑,「瘋的不該是你們嗎?」
「如果你不把照片——」喬素穎說至一半,驟然被打斷。
「不把照片寄給學校?那又怎樣?」白荷說,「幫你們早點看清了這個世界,說起來,倒是你們該感謝我才對。」
喬素穎戰慄不止:「你這是借刀殺人。」
白荷說:「那也得有這把刀才行。」
在這之後,白荷依舊像是沒事人一般,按時每個週二週四來社團報導,只不過中途所有比賽,作為副社長的喬素穎全都沒讓她參與,連準備第二學期的舞會時,也特地把她摘了出去。白荷並未在意,只要自己依舊在社團就行。
然而在學期末,因為需要拿社團活動的出席率來抵去晨跑,體育老師會統計每名社員的出席,喬素穎在給白荷的出席表中,沒有打上一個勾。
當時的社長是賀霖,當他得知這件事的時候,也並沒有多加阻攔,預設了喬素穎的公報私仇,只是在提交出席表的時候,他在負責人處寫了自己的名字。
他不是聖人,不會在白荷做出這般事後,還寬宏大量地為她說情。
期末周前,白荷主動退了社團。
面前的碗都見了底,賀霖把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了江予。後者沉默著起身,只說了句:「走吧,回去繼續檢查了。」
正如賀霖所說,如今再回頭對早已不知道去了哪兒的人斤斤計較,也無濟於事。只是
「回頭得和喬素穎說聲謝謝才行。」江予說。
最後還剩了四項檢查,江予排了隊,檢查完,又在休息區域等待一段時間後,拿到了最終的結果。
全部顯示正常。
兩人都如釋重負,吐出胸口沉澱許久的那口氣息。
這次的全身檢查,幾乎涵蓋了所有的檢查專案,面面俱到地查遍了江予身上每個細胞,而他五年前懶得去問的真相,也終於事無巨細地從賀霖口中盡數得知。
然而「複合」一詞,已經晚了五年。五年春夏秋冬,就連世博會都辦了兩屆,一眨眼傅思遠都要結婚了,而賀霖,也承認過他有結婚的念頭。
時間不可能永遠停滯在走馬燈中的那一刻,早已物是人非。
出醫院的時候已是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