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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段崇就來了政成殿回話。

請見時，他尚能在殿外聽到於存賢慷慨激昂地論辯，&ldo;韓仁鋒乃是向家推選，能成為禁軍副尉更是因惠貴妃舉薦。恕老臣大不敬之罪，皇上有意偏袒，區以對待，著實令臣士寒心！&rdo;

文宣帝臉色鐵青地看著於存賢，得知段崇已在殿外候命，隨即傳了他進來。

見了段崇，文宣帝便問：&ldo;韓仁鋒服毒自盡之時，你也在場？&rdo;

段崇回答：&ldo;是。&rdo;

&ldo;他說了甚麼？&rdo;

段崇只得如實回答：&ldo;他在死前喊了一聲&l;惠貴妃&r;，但由於毒性發作，沒有再多說就死了。&rdo;

這一下，文宣帝的臉就全黑了。

於存賢激言道：&ldo;皇上為邪祟所擾，牽連那麼多無辜清白之人，孰不知這禍根就是出在後宮之中！&rdo;

他稽首再拜：&ldo;皇上始登帝位之時，謙恭待臣，曾摯言&l;必交修餘，無餘棄也1&r;；今日老臣憶及往事，又思今朝之亂，不禁捶心頓足、愧疚難安。臣鬥膽以死規諫，&l;君聖則臣直，君暗則臣佞&r;，皇上聖明……！&rdo;

文宣帝閉上眼，怒火在胸前積蓄，直衝冠頂，激得額上青筋根根凸起。他揚手揮袖，面前的摺子一下入小山般崩塌在地。

他再度睜開的眼睛血紅，眼中情愫卻是恨不足而痛有餘。

&ldo;去！傳惠貴妃來見朕！&rdo;

太監忙迭撞跑出去傳信了。

宮裡其餘奴才都嚇得不敢喘氣，唯段崇擲地有聲地說道：&ldo;皇上，韓仁鋒死前並未將話說清楚，況且此案疑點尚存，究竟是否與惠貴妃有關還需再行查證。&rdo;

卻不出須臾，惠貴妃就進了政成殿，觸及於存賢和段崇投來的目光，不禁愣了一瞬。頃刻間，她又恢復常色，跪下來拜禮。

於存賢已在文宣帝前將話說到絕地，此時披肝掛膽，已不畏生死。見了惠貴妃，於存賢正要出聲詰問，欲與她當場對質；不想那廂文宣帝先站起了身，步伐沉沉地走到她的面前。

惠貴妃跪著，文宣帝便也屈膝蹲了下來。

惠貴妃感覺到他粗糙的指腹冰冰涼的，如同從前在戰場上握過長槍後的溫度，笨拙又緩慢，一寸一寸撫過她的面容。

他雙目通紅，愈顯憔悴，發出的聲音暗啞，卻一字一句咬得很清楚。

&ldo;挽青，是不是你？&rdo;他問。

惠貴妃許久沒有回答。

文宣帝再問：&ldo;是不是你！&rdo;

惠貴妃垂首，閉眼將洶湧而上的淚意壓下，退身伏地深拜：&ldo;臣妾知罪。&rdo;

作者有話要說：

1必交修餘，無餘棄也：一定要教誨幫助我，不要拋棄我。出自《說命》。

傅成璧：談政事都不帶我玩系列……（委屈。jpg

第36章 重審

一夜之間， 風雲既改。文宣帝將惠貴妃打入冷宮，下令不再追究下去，之前涉案抓捕的道人和官員在核查無嫌疑後一一釋放。

皇上廢棄惠貴妃的訊息傳到武安侯府的時候， 傅成璧稱不上驚訝， 但莫名有些意外。

玉壺這廂添著安神的香，不禁感喟道：&ldo;好在她趕走了姑娘，否則豈不是要波及到侯府來？先前單單死了韓仁鋒一個， 便是拖了許多道人和官員下獄， 牽連朝廷都廢政多日；這回好在捉住了罪魁禍首，還無辜人一個清白不說， 最最要緊的是，皇上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