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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這難道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段崇：你給我吐出來！！！

第99章 廢石

齊禪和宋秋雁對坐。齊禪一言一行很沒個正形， 可他看著人時候，眼睛很溫慈，沒有戾意， 是個造詣至巔的劍客， 也像個佛法高深的禪師。

在江湖上能讓宋秋雁尊重的人不多，齊禪算是一個。

她坐得秀立，恭恭敬敬地逆水劍奉到桌上， 這是劍客間至高的崇敬與禮儀。

齊禪問：&ldo;可否讓我看看你的逆水劍。&rdo;

宋秋雁點頭。劍出鞘半截兒， 露出飽飲熱血的鋒銳，齊禪說：&ldo;劍痴還活著的時候，我們偶爾會在一起切磋， 後來漸漸就沒了他的音訊。這些年，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去了關外。如今在你手中看到這把劍， 想來他是真得死了。&rdo;

劍痴是個愛劍之人，人在則劍在。若非身殞，逆水劍絕無可能到宋秋雁的手中。

宋秋雁聲音平靜， 回道：&ldo;三年前， 魏茂到鶴州郡向我父親請教劍法。我喜歡他的劍，所以就跟他比試了一場，結果他輸了， 輸在輕敵。&rdo;

&ldo;然後，你殺了他？&rdo;

宋秋雁輕搖了搖頭，說：&ldo;他見到我之後就明白了一件事， 一個人如若沒有超凡的天賦，這輩子都無法達到劍術的最高境界。他敗陣後就瘋了心智，在我面前自刎而亡，早早投胎去了。我父親第二日在莊子上發現他的屍體，他不知道是我做的，又怕有嘴說不清，就派人秘密處理了魏茂的屍首。&rdo;

齊禪：&ldo;你是說，他的墳冢就在鶴州城？&rdo;

宋秋雁噗嗤一笑，&ldo;哪裡還有甚麼墳冢？扔到亂葬崗，早就化成一抔黃土了。&rdo;

齊禪沉默半晌，將筷枕上的長木筷拿起來，說：&ldo;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的啟蒙師父是誰？&rdo;

&ldo;恕秋雁不能告知。&rdo;

&ldo;那便讓我問一問路罷。&rdo;斟滿酒的小青杯穩穩地落在筷子上，&ldo;請。&rdo;

宋秋雁看著他手中的筷子，秀眉一挑，亦將自己面前擺放的筷子拿起來，說：&ldo;請齊師父不吝賜教。&rdo;

宋秋雁並未再有虛禮以及退讓，挑筷就往酒杯上打去。

齊禪順勢側身一躲，讓她撲了個空，臂肘一震將她的攻勢擊開。宋秋雁手下落空時就有驚詫，先教他打了回來，目光瞬時凌厲起來，化筷為刃，來回橫劃逼上。

齊禪袍袖一抖，正欲錯開宋秋雁的攻向，得空擊去，誰料宋秋雁本不就是為了奪酒盞，而是扼其手腕。往往高手過招，只需一式即可，比得是準，更是快。

齊禪手腕泛起劇痛之時，他便已輸了。

在不遠處的樓臺中，傅成璧一時都未曾看清發生了甚麼事。這廂傅謹之卻沉聲說：&ldo;齊師父輸了。&rdo;

齊禪臂間只覺一旦洶湧的內力倒灌而入，令他渾身一盪。頃刻後，青杯咣當兩下掉到桌上，滾到地上摔成碎瓷。

這一聲在死沉的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樓內樓外的圍觀者不禁大嘩一聲，聲如風嘯。

傅成璧擔心地站起身，&ldo;怎麼回事？&rdo;

段崇面容凝重，&ldo;輸了半招。&rdo;

光灑在地上一灘酒水上，泛起金燦燦的光。齊禪看著滿地碎片，不禁笑了一聲：&ldo;老了，當真是老了呀。&rdo;

&ldo;人都會老去，&rdo;宋秋雁譏笑道，&ldo;齊師父的劍術也將止步於此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