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薔薇(第2/3 頁)
盛世的長安已是大幸。”
接著他又感慨道:“也多虧了張帥,在張帥治下無人敢作惡,才能有這安穩日子,咱廟街老少都說張帥是鐵面熱心腸!”
“你要這麼說,那以後你的馬車我就常坐了。”張不良調侃道。
這人叉手道了一聲“喏”,滿心歡喜。
兩人一路上各種閒聊,張不良總算摸清了不良帥這官職高低,差不多就是輔警警長和城管局長的集合,因為不良帥所統不良人,乃市井惡跡者充任,以通三教九流,並非官府出身,而且長安城各坊之治安,實權由左右金吾衛執掌。
簡單點來說,坊門一關,裡面的治安不良帥說了算,坊門一開,金吾衛說了算。
長安城以南大多是平民區,最南幾坊還有荒地無數,以北則是權貴們的地盤,越往北走,坊牆越高,一坊的佔地也越廣,最北便是皇城和太極宮了。所以到了城北,不僅這輛馬車十分拘束,連張不良也規規矩矩坐到了前面,免得被巡街的金吾衛責問。
長安各衛甲冑不同,街上所見的金吾衛身復銀色扎甲,內穿窄袖白袍,最顯眼的是胸前兩個金漆獸面圓護。只見他們兜鍪披膊,挎刀別弓,個個威風凜凜,畢竟能混在金吾衛的,大多是官家子弟。
穿行了大半個長安城近一個時辰後,馬車終於到了義寧坊,接下來並不需要進坊,因為按唐律,寺院山門或三品以上官員王侯可開牆立府門。
繞了小半圈,涼王府的府門赫然在目,可與周圍其他府門相比,這涼王府的府門規格顯得十分寒酸,似乎並不符合大唐唯一異姓王的地位。
站在府門前,張不良並不打算登門叨擾,他雖然想不通涼王為什麼救他,但人活在世很多事本就想不明白,何必庸人自擾,只求做到但求本心。不進府的另一個原因,有身份的考慮,也是不希望再對涼王有任何牽扯。所以他只想在府門前磕三個頭,聊表謝意,至於救命之恩,日後圖報。
當街磕頭在古時候的長安也算新鮮,這一舉動惹來圍觀,其中有幾騎緩緩靠近,當先馬背上一女子開口道:“你在涼王府磕頭做什麼?”
話音清冷卻格外好聽,張不良起身相望,只見她一襲紅衣著甲,英姿颯爽,如墨長髮下一對明眸盡顯西域女子之美,但僅此之外皆是漢人的柔美面容。四目相對之下,張不良瞬間失神,因為她的這張臉,不止九分地像極了一個人!
因為有公廨大牢裡的師兄在前,所以張不良清楚地知道眼前這個人不可能是她,但也太像了!
“是我啊。”張不良微微一笑,就算不可能是她,此刻也眼眶漸溼,所有情感在剎那間氾濫。
女子哪裡認得,滿臉疑惑,張不良趕忙補了一句:“我叫張不良。”
“是你!”女子眸中頓顯慍色,在她身後幾騎也迸出不善目光,這幾人皆是甲冑在身,軍威十足。
張不良才情不自禁地往前走出一步,就被這股殺氣驚回了現實,只聽女子繼續冷道:“就因你?阿爺才去找聖人求的情!”
“真不明白阿爺怎麼想的,就你這種人也值得?”
“叛賊十狼軍的後人,不忠!”
“私吞同袍撫卹,不義!”
“在軍中弒殺上官,不法!”
“以官壓民,無惡不作,該死!”
張不良還有些恍惚,卻被女子這麼當頭悉數幾條罪狀,猛然想起裴少卿曾提起過,自己被他們造假了一份注色!難道眼前的她看到了這份注色?!
“別留在涼王府前汙了郡主的眼,滾吧。”其中一騎小將仰著下巴罵道。
周圍議論聲起,女子驅馬徑直從張不良身邊走過,馬脖子上掛的鈴鐺作響,革帶上還有許多銅質的薔薇為飾,眼前整個世界在一襲紅衣下顯得灰黯,彷彿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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