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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的燈很快就被宮女熄滅了,整個宮殿陷入了一陣黑暗。
這件事本身不稀奇,稀奇的是這一個晚上,姬刈沒有說一句話。他只是默默地動作著,一雙眼睛死死盯住被黑暗籠罩住的殿春,仔細分辨著殿春臉上的表情。
殿春被這樣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
天沒有亮,姬刈就離開了花間苑。緣氳偷偷從外面遛了進來,她趴在窗邊,狐狸眼一瞬不瞬看著殿春,「他怎麼那麼快就走了啊。」
她又嘟囔道,「而且你們怎麼那麼沉默啊。」
殿春的太陽穴突地一跳,「你昨晚不會在外面偷聽吧?」
緣氳的眼神飄忽,「……沒啊。」一看就知道她在撒謊。
殿春的嘴角一抽,一個爆慄打在緣氳的腦袋上。緣氳嘶了一聲,捂住自己的腦袋,控訴地瞪著殿春。
殿春瞥了她一眼,說,「你去提醒一下師父,我覺得姬刈在懷疑他了。」
思考了一個晚上,她只能想到這個可能性。姬刈就像是在緩緩舉起了一把大刀,鋒利的刀刃正懸在歧離淵的脖子上,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會落下。
殿春又想起了一個人——遠在曲箐城的棲桐。
她補充了一句,「再叫師父提醒一下師兄。」
緣氳頓了頓,立馬答應了下來。她慢慢走出了宮殿,身子一矮,就變成了一隻火紅的狐狸。殿春看著那道紅色的影子咻地一下躥出了院子,心下稍安。
雛雀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她將洗漱用品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有些奇怪地四下張望,「緣氳呢?我剛剛看她進來了啊。」
殿春面不改色地撒謊,「沒有啊,你是不是看錯了啊。」
雛雀皺眉,狐疑地偷偷看了一眼殿春。她明明看見緣氳一大早就鬼鬼祟祟溜進了宮殿,難道真的是她眼花?她將懷疑按下不表,把浸透了水的毛巾遞到了她的面前。
第66章
四天之前。
歧離淵的指尖冰冷, 將小姑娘的指尖凍上了一層白白的冰霜。小姑娘眨了眨了眼睛,抬頭看著歧離淵。
剛抬起頭, 她心下就是一驚。因為歧離淵正微笑著俯視著她, 彷彿就在等她抬頭一樣。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 就聽見歧離淵語氣溫和地問她,「怎麼了嗎?」
她的牙齒被凍的打了一個顫, 臉色發青, 硬是搖了搖頭,說,「沒事。」
歧離淵拍拍她的腦袋, 笑道, 「沒事就好。」
這兩下,她的後頸上浮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她感覺歧離淵好像看出來了什麼。
待再去仔細看, 歧離淵的眉眼又恢復了平靜,就是握著她的手都在慢慢回溫。她不經懷疑是自己想太多了,抿了抿嘴,決定將心放下來。
歧離淵一路穿過了走廊,將小女孩帶到了飯廳。在連廊走過的時候, 他用餘光觀察著後面的小人,陽光在她的側臉上鋪了一層淺金色的光, 就是卷翹的鴉黑色睫毛上都綴上了幾點如同星星一般的光碎。這樣看,她的形象和宮中的那個人慢慢重合了起來。
歧離淵的嘴角下壓,深吸了一口氣,眸子中暈著看不清的暗色。
小姑娘看起來餓極了, 將小臉埋在了味道單調的白麵饅頭,抬起頭的時候,她一雙大大的眼睛開心的眯起,沖他笑。
歧離淵頓了頓,勾起了嘴角,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將嘴裡的食物一下子吞嚥下去,打了一個嗝,臉上浮起了一層不好意思的薄紅,說,「沒有名字,不如公子賜我一個名字吧。」
歧離淵淺茶色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她,修長的手指在自己的下巴上緩緩摩挲,過了一會,才說,「叫你芍藥如何?」
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