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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來到十一月二十二。
昨夜一/夜北風緊,天亮後雖風平浪靜了,但鵝毛大雪卻開始紛紛揚揚的落下來。
沒多久,屋瓦、樹梢跟地面上就鋪了厚厚一層,整個世界都染上了一層白色。
傅謹語正窩在燒的熱乎的炕床/上安睡呢,突然白露掀簾衝進來,驚慌道:「姑娘,太太羊水破了。」
「什麼?」傅謹語一骨碌爬起來,忙吩咐白露:「快,替我更衣。」
雖然裴氏身邊服侍的人不少,產婆也請來了早年替原主接生的那個,再加上靖王太妃派來的那個產婆,一應生產用的物什也都準備的十分齊全。
但她得去春熙院坐鎮。
免得被有心人鑽空子。
穀雨跟霜降聞訊,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幫著值夜的白露,迅速替傅謹語更衣,並服侍她盥洗。
簡單收拾一番後,傅謹語留白露在秋楓堂看家,領著穀雨跟霜降趕去了春熙院。
春熙院裡,裴氏的陪房曹坤家的正籠袖站在廊下,將春熙院的下人們指揮的團團轉。
不愧是裴氏跟前最得用的管事娘子,春熙院在她的排程下井然有序,半點慌亂都沒有。
傅謹語臉上露出個笑容來:「嫂子果然是辦事辦老了的。」
曹坤家的立時將手從袖子裡掏出來,急匆匆奔上來福身行禮:「姑娘來了?」
傅謹語頷首,邊往前走邊問道:「母親情況如何?」
曹坤家的笑道:「才剛破水,離開完骨縫還有一陣子呢。據馬婆子估算,三爺最快也得午後才能降生。」
馬婆子就是曾替原住接生過的產婆,就住在離傅府隔了兩條街的紅桂巷,接生的本事有口皆碑。
傅謹語聞言嘴角抽了抽。
雖然馮老大夫斷言裴氏肚子裡懷的是個兒子,但把脈斷性別之說到底有些虛幻。
你們這會子連三爺都叫上了,回頭裴氏生下個閨女來,豈不打臉?
但她也不好跳出來潑這個冷水。
只好轉開了這個話茬,吩咐道:「叫牛二套車去保和堂接馮老大夫。」
只有產婆可不行,萬一有甚事兒,還是得靠大夫救命。
想了想,又多囑咐了一句:「正下雪呢,馮老大夫又上了年紀,吩咐牛二路上走的慢一些。」
「是。」曹坤家的應聲去了。
傅謹語抬腳進了正房,在明間脫掉斗篷,又坐在燻籠旁烤了兩刻鐘的火。
將身上的寒氣都驅趕殆盡後,這才叫人打起門簾,進了產房所在地——西稍間。
西稍間裡,裴氏躺在炕床/上,身上蓋了條大紅麒麟送子圖案的錦被。
靖王太妃送來的產婆周嬤嬤正掀開她腳那頭的棉被朝裡瞧。
傅謹語別開眼。
待周嬤嬤將錦被放下後,她才上前幾步,關切的詢問裴氏:「母親覺得如何?可疼的厲害?」
裴氏這會子精神倒還好,笑道:「方才疼過一陣子,這會子並不如何疼。」
頓了頓,又安撫女兒道:「生孩子就是這樣的,你別擔心,馬嬸子跟周嬤嬤都說我懷相很好,又是二胎,生起來不會太艱難。」
「那就好。」傅謹語點了下頭。
然後轉頭看了眼穀雨。
穀雨忙從袖子裡掏出兩個大紅封來,分別塞到馬婆子跟周嬤嬤手裡。
傅謹語笑道:「我母親,就有勞兩位了。」
馬婆子不動生色的一捏,頓時喜笑顏開,福身行禮道:「多謝二姑娘賞。」
周嬤嬤本想推辭的,見馬婆子如此,推辭的話就不好說出口了,於是也跟著福了福身:「謝姑娘賞。」
「兩位不必如此客氣。」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