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最後的話(第2/3 頁)
持進行。
2、靈童的確認應求得班禪喇嘛的協助。
3、報請朝廷獲准後,方可舉行坐床典禮。
寫畢,益西扶著躺下,侍從用細布手帕抹去額頭的細汗,不知不覺又昏睡過去。
傍晚,桑結正欲出府,一名宮中執事喇嘛急急奔來。
“大人……”
“快說。”
“大人,佛爺下午不知寫篇什麼東西,累著了,睡了一個多時辰,剛才醒來,讓大人立即進宮。”
桑結嘉措進入寢殿時,佛爺又陷入昏迷。一把脈,桑結忽覺眼前發黑一陣暈眩,心區附近絮團大面積沉積,是這類病最後的突發症狀。他大略瞧了瞧那篇文字,小心折好,放入衣袋中。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外邊天黑了,颳了一天風,夜空呈現出純淨深藍的顏色,一顆顆明亮的星星,就像鑲嵌在天上的大粒鑽石。門外兩名貼身侍從喇嘛敲門,問有什麼需要。桑結開啟門,讓他們點亮照明的粗捻油燈,端來一壺熱茶,吩咐他們在門外守護。
桑結對燈獨坐,腦子一會兒混亂,一會兒空白,令人窒息的寂靜包圍著他。他下意識瞧著佛爺手裡那串紅木佛珠,突然,一件往事蹦入腦中。
十四五歲那年吧,有一回,敏珠活佛仁欽來宮中看望阿伯,晚飯後,尚未大黑,自己年少好動提議出宮轉轉。益西瞅瞅天空,剛要張嘴,阿伯一擺手說:“走走也好。”
仁欽笑道:“能看出佛爺很喜歡這個孩子,確實根器大利。”
“他是赤列第巴的侄子,八歲那年送進哲蚌學習,雖有些頑皮,倒也努力精進。‘桑結嘉措’是我給起的名字,紀念大叔相救之恩。那天我讓大叔住下,說什麼也不肯,大叔老了,走路一拐一拐的。”說著用手揉了揉發紅的眼圈。
“佛爺真是重情重義呀。”
“有人以為佛家修行是將‘有情’修為‘無情’,錯了,是將小有情修為大有情,大乘就是大情。”
仁欽深深點點頭。
那時正是歲末,一陣風過,捲來密密麻麻的雪花,灑了一身。
“仁欽啦,記得不?我離開達旺也是這個季節,那天也下著雪,我一邊走一邊回頭張望,直到白茫茫什麼都看不見。那時還小,以為就在達旺住下了,可是沒想到……”
仁欽早就注意到佛爺手中那串己經磨得發亮的舊紅木佛珠,他看出是姐姐的物件,她手裡還有一隻呢。
“我們也未想到。佛爺一走,全家哭了幾天,後來明白了,接走佛爺是菩薩的旨意。老院子常有人去朝拜,都要在佛爺當年睡的地方坐一坐、躺一躺,院裡還插了許多經幡,扯著風馬旗。”
“其實,眾生只須依戒行事,便可獲福報。”
益西總管拉著自己,走在後面,仰頭看看雪勢漸猛,上前稟道:“天色已晚,又下著雪,請二位佛爺回宮吧。”
正待返回,仁欽指著不遠處問:“那是什麼廟,這麼晚了還有人進香。”
自己上前拉著他的袍袖說:“敏珠阿伯啦,我領你去看看。”
幾個人向小廟走去。佛爺說:“仁欽,你也聽說過吧,廟裡供養的正是唐青嘎瓦大神。不論貴賤貧富,每一個藏人都要有自己的守護神。”
仁欽猛地拍了一下腦袋說:“看我這記性,差點兒又忘了。佛爺,您加封唐青嘎瓦,山南眾生都轟動了,現在全藏的五金坊、鐵匠鋪都供奉著唐青神像。佛爺可能不曉得,那位老明珠年輕時的情人叫卻央,明珠被趕走,她出家為尼,正是阿佳的師父。”
阿伯猛地收住腳,深感意外。
“卻央和明珠分手後再未聯絡上,卻央先兩年圓寂,臨終前才將在心中埋藏了幾十年的往事告訴阿佳。”
風比剛才大了,雪粒子打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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