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及笄(第1/4 頁)
傅池衍是被下人抬回靜塵院的,裡頭丫鬟急急忙忙的備熱水,進進出出的,換了一盆又一盆。
二十大板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正清焦急的在一旁守著,醫師正在給他處理傷口,其實已經見怪不怪了,這種處罰,從他五歲時便有了。
五歲那年是他母親被土匪劫走離世的日子,後來,一個嫡出的男兒,過的連豬狗都不如,任何一個奴僕,都能騎到他頭上來。
“大夫,我家公子怎麼樣了?”
醫師動作不急不躁,從容不迫,待收拾好工具,他才緩緩答道:“你家公子怎麼樣你還能不知道嗎?每次請我來都是傷情,不是被這個打了就是被那個揍了,他這一身功夫練那去了?”
正清低下了頭。
醫師拎起箱子,囑咐道:“看著點他,別讓他再惹事了。”
“不是他惹事,是事惹他。”
醫師頭也不回的走了。
“正清……”傅池衍趴在床上,閉著眼睛喊了一聲,正清立馬便湊了上去,問:“公子有何吩咐?”
“水。”
正清四處看了看,最終目光停留在床頭的那盆帶點淡紅色的水上,他立馬起身將其端到主子面前,一臉認真地說:“公子,水。”
傅池衍調整了一下位置,無力地再次睜開眼,看到眼前的這一盆水後,嘆了一口沉重的氣,又皺著眉頭把眼睛給閉上了。
“公子,不要了嗎?”
“不要了,你家公子我不知道在你手下還能活幾天。”
正清苦惱地撓著頭。
傅池衍又想到了什麼,又問:“這事涼了,太子什麼反應?”
“太子那邊好像沒什麼動靜,但我聽裡面的人說,殿下還在打聽梁田的下落,最近好像是找著準確位置了,早上有人看見了梁田的徒弟江離。”
傅池衍:“他們一行動,及時告知我。”
正清:“您要做什麼?”
“累了,你先出去吧。”
正清只好帶著疑惑出了門。
–
待崔扶月與江離回到青竹居時,已經是戌時了,冬日天黑的早,也比白天更冷了。
剛進青竹居的門,江離便感覺到不對勁了,他看著屋子裡頭亮著的燈火,問道:“師妹,咱出門前,熄了火的吧。”
崔扶月沒搭話,和江離對視了一會兒,躡手躡腳的往裡走,江離不敢走前面,便推搡著崔扶月走在前頭。
崔扶月側著身子緩緩向前,剛回頭便看見了手裡拿著教鞭,腰板挺直地站在屋子門口的梁田。
扶月傻笑兩聲道:“師父……”
最後兩人被罰跪在雪地裡兩個時辰,飯菜都涼透了。
崔扶月的房間內,她坐在燈下,身上披著棉被,脫去了足袋,小心翼翼的往腳上那塊紅腫的地方上藥,邊擦邊吹。
“真倒黴。”她看向了放在一旁的青樓裝扮,起身將它扔進了火盆裡,燒個精光。
晚風呼嘯,冷的人手腳發麻,大雪停下了三日,在崔扶月及笄這天,卻下了很大的一場雪。
她照常起來洗衣做飯,按梁田的吩咐,做了滿滿一桌子的飯菜,有魚有肉,還有面條。
她看著這滿滿當當的一桌,心滿意足的拍了拍那被凍得紅腫的雙手,衝屋裡喊道:“師父師兄!吃飯啦!”
江離活蹦亂跳地從屋子裡出來,正好撞見梁田,立馬收斂了動作,雙手交疊在身前,老實走到桌前坐下。
崔扶月給兩人遞了筷子,問道:“師父,今日為何要煮麵條啊?以前都沒見過的。”
梁田將那碗麵移到崔扶月面前,回道:“今日,是你的十五歲生辰。”
崔扶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