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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名喚靈光。」阿璙側過臉看謝爵,「鮮少見外客,客人來得趕巧。」
謝爵面上不動聲色,心裡起了波瀾:穩了。
第77章 七十七·宴
阿璙引著謝爵往深處走,莊子上寂靜無聲,廊中以紗為隔,那紗帳隨著冷風輕輕吹拂,人則像是行走在雲霧之間。阿璙領著他到了一處不算大的偏廳,門開著,兩張矮桌已設好菜餚。主位坐著的是個瘦弱公子,長發半挽半散,能看見一個尖巧的下巴。那阿璙過去跪在公子旁邊,附耳低聲說了什麼,公子才轉頭看向還沒進來的客人。
一眼謝爵卻愣了下,這個靈光的長相出乎意料,病怏怏的體魄卻生了張明艷奪目的臉、唇紅齒白,並非英俊,而是風情十足。阿璙不再看向謝爵,拿起筷匙為公子佈菜。靈光偏頭笑笑,溫聲道:「請坐。」
他不與謝爵寒暄客套,謝爵自然也是會應對得當的,二者皆是泰然自若。謝爵記著傳聞中這位公子可是牙人的,說不定要在飯食裡下藥,推辭回去、一口沒動。那靈光也牢記食不言,吃相很是斯文。謝爵雖未曾直接打量,一來二去還是瞧出了端倪,總覺得他和小廝阿璙親密異常。他僵了下,忍不住輕輕咳嗽一聲,剛巧阿璙瞥過來,狹長的眼睛有些別樣的媚態,使得謝爵想起白溪鎮鎮上匆匆瞥過一眼、又被小被兒誅滅的畫骨。
剛好靈光也用完飯,說了幾句寒暄恭維的客氣廢話。阿璙招來的婢女撤去殘席,他則領著謝爵回去。謝爵同主家道別,靈光頷首時的鼻樑又高又尖細,面板透而薄。
關門時,謝爵遠遠瞧見另一邊廊上過來了人,步伐輕快,從背後拍了阿璙一下,是那個阿璞。兩人笑笑說了什麼,結伴一起走了。謝爵關門,回頭便看見徒弟坐在窗框上,一條腿曲著,一條悠閒地垂下來。
謝爵剛要開口,陸雙行先道:「去哪兒了?」
「下來,」謝爵走過去招招手,「窗戶關好。」
陸雙行往前一跳,剛巧撲進師父懷裡、把他撲得倒退了兩步,謝爵飛快道:「冒冒失失的!」
師徒倆坐在桌前,謝爵把適才經過講完,陸雙行聽到他沒吃席上的東西才放鬆下來。他順帶把靈光同那個小廝阿璙的關係看似非比尋常說了,徒弟眼也不眨一下,反而問說:「怎麼非比尋常?」
謝爵回憶起來,越想越怪,不知不覺也帶到了臉上。陸雙行眼梢彎了彎,沒再追問,轉而講起了自己這邊。
阿璞離開後,陸雙行回到了假山石前。他摸出巾帕,小心將裡面的東西取了出來。摸到以後他心便倏地沉了下去,待看清阿璞放入的究竟為何,他沿著巨石外圍又研究了半晌,這才拐回來。
語罷,陸雙行把窗子再度推開,將帕子緩緩展開給師父看,「行香。」
雖然知道這東西捏碎才會起效,謝爵仍然不由拿指節虛抵在鼻子底下,低聲道:「小心些。」
「看來這個靈光,和暗室裡畫骨口中的靈光是同一個了。」陸雙行說著把那粒行香重新包了起來。
謝爵道:「不淨砂呢?」
「是我收的,」陸雙行答說,「在行囊裡。」
「隨身拿著。」謝爵交代說,陸雙行已將竹筒取出,拋給師父一支,自己貼身收起一支。師徒倆在窗子兩側合計,陸雙行側身倚了片刻牆,又伸了個懶腰。謝爵看他一眼,柔聲道:「困了吧?」
「沒有。」陸雙行又道,「明面上沒找到莊子藏畫骨的地方,但我發現以那放置假山石的院子為界線,越往後走莊子裡越空。」
謝爵微怔,喃喃道:「會不會是在地下呢?」
畫骨是土埋之骨,似乎格外偏愛於陰暗之處。地底、洞穴,他們藏於皮囊以下,亦藏於暗處地下。陸雙行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他把話頭重新轉回了師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