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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報復心的外現……
他被第五個律師拒絕了。
倉田不再寄希望於律師了。以法治國,純屬一派胡言!他這樣想,窮人沒有平等的法律。倉田奔法務局去了。儘管自己有人權受侵害的足夠心證,但沒有一個人想幫忙。這能稱得上法治國家嗎?他滿腹義憤,又在想,會不會哪兒有一個公共救濟機關?‐‐
&ldo;恐怕沒有呢?!&rdo;法務局的人告訴他。&ldo;除了自己來努力自已……&rdo;
&ldo;……&rdo;
&ldo;是的,只有自己寫訴狀,並且自己以辯護人的身份同對方的律師進行論戰,來證明對方的過失。訴狀的寫法、書面準備等有關事項,我們可以教你。&rdo;
象是什麼事情很可笑,那人臉上浮現出了幾絲笑意。
&ldo;多謝了!&rdo;
倉田勃然大怒。不是為了讓這樣一個狗屁芝麻官嘲笑才來這兒的!他盯著那個男人。甚至意識到自已心裡積壓的報復心的結晶之上點了火。妻子孩子的死,豈用你用嘲笑來葬送!
倉田坐下身。
對方滿臉不快地轉移了視線。
五月中旬,東京地裁根據民法七百零九條對中央醫院院長以及井上醫師提出了控訴。要求他們賠償由於醫療過失導致的損害。
倉田暫時辭掉了出租汽車公司的任職。
只有全身心地致力於訴訟。他充分利用所有的機會,去首都或律師會社主辦的免費律師商談所求教;向電視或報紙法律商談專題寫信求教。其中夾雜許多無用的勸阻,但與此同時,又有許多人給了他珍貴的建議和忠告。
有人告訴他必讀的法律書以及必須收集的材料。對於沒有學歷的倉田來說,法律書實在太難了。他就向附近一學生請教。這些有關法律的書籍中,有一處給他增添了無盡的勇氣。過去,在醫療失誤的裁判中,原告必須對被告即醫師一方的過失提出立證,而在最近的裁判中,出現了過失推認論的剖例,如果原告是外行,對醫師的專業分類進行挑戰,提出立證的作業很困難,則無需進行完全的因果立證,可以大致推定過失,如果醫師一方不能提出推翻這些推定的反證的話,便需承認過失。
在暗無天日的心的荒野中,倉田看到了一盞燈在閃光。
收集狀況證據。他去拜訪曾和妻於住同一病房的病人。從他們那兒得到了巖田和妻子會話的證言,巖田曾對妻子說過,腫瘤是輕度、良性的。
他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打贏官司。他只想透過這種報復,來告慰因為失去子宮而死去的妻子以及自己那剛滿州歲的兒子的在天之靈。‐‐僅僅為此而已。如果能將那個隨便奪走女人的性命卻沒有一絲歉意的井上醫師推到法庭上去,並促使他反省,倉田的目的便達到了。
倉田只在想,在法庭上將積壓在心底的那些稀溜溜的不快,傾吐個精光。
第一次公審定在六月末。
公審的前兒天,倉田在《醫事界》上讀了一篇始料不及的報導:中央醫院院長瀨田周平是十一月末t大醫學系教授選舉的優勝候補者。報上說,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只有一人,雖說結果難以預料,但優勝者很可能是瀨田周平。
‐‐t大醫學系教授……
倉田猛地一怔。t大醫學系教授,是位居日本醫學界最高峰的一人。而自己卻以這個瀨田周平為訴訟物件……
剎那間,一種無力之感湧上來,並且很快遍佈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