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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臉頰上留下一道鋸齒形的刀口，又削掉了一塊耳垂。

膿皰瘡鼻子顯然已經受夠了。他呼哧呼哧地喘息著，跌跌撞撞地歪到一邊，向

門口逃去。邦德認為，這傢伙比他先前料想的要聰明一些。

邦德的肩膀又疼痛起來，接著是一陣眩暈。邦德不想跟隨在那個未遂的刺客後

邊。木製樓梯板上傳來了那人踉蹌的腳步聲。

&ldo;詹姆斯?&rdo;保拉回到了屋子裡。&ldo;我應該做什麼?叫警察，還是……?&rdo;

她看上去受了驚嚇。她的臉色是蒼白的。邦德想，他自己看上去也不會太動人。

&ldo;不。不，我們不需要警察，保拉。&rdo;他倒進離得最近的椅子。&ldo;關上門，掛

上鏈條，看一眼窗子外邊。&rdo;

所有的東西彷彿都在從他周圍後退開去。他模模糊糊地想，奇怪，保拉會乖乖

地照他說的做。平常她總是要爭辯。在通常情況下，你是沒法向保拉這樣的女孩子

下命令的。

&ldo;看見什麼了嗎?&rdo;邦德自己的聲音彷彿是從遠處傳來的。

&ldo;有一輛汽車正在開走。有一些汽車停在那裡。我看不見任何人……&rdo;

房子斜了過來，然後又回到正常的位置。

&ldo;詹姆斯，你的肩膀。&rdo;

他聞見了她在自己身邊的氣味。

&ldo;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保拉。這非常重要。他們是怎麼進來的?他們幹了些

什麼?&rdo;

&ldo;你的肩膀，詹姆斯。&rdo;

他瞧了瞧肩膀。他的不列顛保溫大衣厚實的呢料使他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雖

然如此，尖刀還是刺透了肩章形飾物，鮮血透過衣料浸了出來，留下一片潮濕的深

色汙痕。

&ldo;告訴我出了什麼事，&rdo;邦德重複道。

&ldo;你受傷了，我必須瞧一瞧。&rdo;

他們相互作了讓步。邦德脫光了上身的衣服。一道深深的傷口，斜著穿過了他

的肩膀。那把刀砍進肌肉裡足有半英寸深。保拉取來消毒劑、膠布、熱水和紗布，

一邊清洗包紮傷口，一邊講她的經過。她在外表上顯得還平靜，不過邦德注意到，

她講起發生的事情來，手在微微地顫抖。

那兩個兇手是在邦德自己按門鈴前兩分鐘剛剛到達的。&ldo;我有點晚了，&rdo;

她指著身上的綢衫，作了個模糊的手勢。&ldo;我真笨。我沒有拉上門鏈，我還以

為是你來了。我甚至沒有瞧瞧窺視鏡。&rdo;

闖入者是簡簡單單地用武力闖進來的，他們把她推向屋裡，告訴她該怎麼做。

他們也詳詳細細地告訴了她，如果她不聽指揮，他們會怎樣對付她。

在那種情況下，邦德認為，她做了唯一能做的事。不過，就他自己而言，這件

事裡有一些問題，只有透過情報局的渠道，才能得到解答，這就意味著，雖然他心

裡十分願意留在芬蘭，他還是不得不回倫敦。就拿這件事來說，這兩個人是在他到

達前幾分鐘進入保拉的公寓的，就使他得出結論：很可能當他的計程車在埃斯普拉

納達公園停下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等在那裡了。

&ldo;好吧，謝謝你在門口警告了我，&rdo;邦德舒展著他的已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