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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多了,藝自然會高,路自然會平。
還是那句老話,夜正長,路也正長。
趕路
前面不再有人的足跡
不再有高聳的燈塔
甚至一點燈光
只有死去千年的星辰
閃爍著未亡的鬼火
在追想當日的美麗
手錶早已融化成
臂上的刺繡
指南針卻一圈圈
掃描不停
見不到太陽的極夜
睜大不眠的雙眼
已不知有多少袋煙的工夫
偶爾飄曳過銀狐的長尾
隨一道雪亮的流星
傳來黑林中
狼群的騷動
溼如藥膏的火柴
點不著爛如朽草的紙菸
在廢棄的獸穴裡
嚼著無物小憩
抖盡最後一點麵包渣
用空癟的食品袋扎住傷口
順便舔去殘血
烏雲又鋪展開一床好夢
整整唐吉訶德的行囊
暴風雨淹沒一切
樂章一切風景一切
幻想的時候
正好趕路
。 最好的txt下載網
我看錢理群(1)
現在就要企圖全面地臧否一下錢理群,似乎為時過早。因為他不是那種從南坡爬上山頂就從北坡坐纜車下去的人,他是上了山頂就不打算下去,要在山頂搭臺唱戲的人。儘管也不排除這種可能,即他最好的戲已經在登頂的過程中唱過了,但在山頂上將要演出的戲絕對不會令人失望,則是基本沒人懷疑的。
錢理群是一個具體的人,但又具體得很“抽象”。“錢理群”三個字對於認識他的人來說,已經成為精神內涵比較豐富的某種意象。我讀過的評論錢理群的文章如王得後、汪暉、陳思和、薛毅等人之作,普遍對那種意象有所觸及。我自己寫的關於錢理群的文章,也試圖把握那個意象,但卻總有“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的感覺。看來意象是不好強行把握的,還是循規蹈矩地有啥說啥為好。
對於我們這一代成長於80年代的青年學生來說,錢理群首先是一個青年導師。陳平原老師曾戲言錢理群是“好為人師”,我覺得這不但抓住了錢理群的最大特點,而且說到了錢理群最根本的生存意義上。錢理群可以不當學者、不當教授,但絕不能不當老師。不當老師的錢理群不是錢理群。我認為毛澤東骨子裡也是“好為人師”,他也是什麼都可以不當,但一定要當老師。毛澤東說過“四個偉大”的讚頌裡他只同意“偉大的導師”一條。錢理群的關於毛澤東思想的批判研究遲遲難以展開,我覺得有一個內在原因:錢理群和毛澤東的性情是有很多相通的,他們都是啟蒙家。就對於啟蒙的熱情來講,恐怕魯迅也要遜於毛澤東。只是毛澤東的啟蒙越到後來,越藉助了思想之外的力量──進而直接將啟蒙變成了“改造”。而魯迅和錢理群這一類人,由於基本沒有思想之外的力量可以藉助,所以一方面保持了啟蒙的純潔,另一方面則使本人乃至包括啟蒙本身都付出了巨大的犧牲。不過即便如此,學生們也反對讓錢理群去當官,他們喜歡只有思想的錢理群。學生們寧可自己去當官去賺錢,也要保護錢理群這個純粹的“人師”形象。
我第一次見到錢理群,他40歲出頭,貌似一個年富力強的惡僧,風風火火地走來走去。我以為這是一位很勤勉的進修教師──若干年後,我也曾被誤認作進修教師,然而是不勤勉的。及至慕名去聽錢理群的課,發現原來就是那個惡僧,不禁心中一動。他一張口,我就被吸引住了——我欣賞的老師甚多,但能這樣吸引我,使我在課堂上基本不做其他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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