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5 頁)
特,打田納西的達沃特來,但您以前從沒見過我,您怎麼知道我沒在說謊?太太,您怎麼知道我不叫阿龍?史巴科斯,打佐治亞的辛格伯瑞來?您怎麼知道我不是打阿拉巴馬露西來的喬治?史畢茲?您怎麼知道我不是打密西西比圖拉弗斯來的湯姆森?布萊特?”
“我對你一無所知。”老婦人不耐煩地嘟噥。
“太太,”他說,“人們不在乎自己怎麼說謊。也許我能告訴你的只是,我是個男人。但是太太,您聽我說,”他說完頓了一頓,讓語調放平穩一些,但平穩中隱含著威脅,“男人是什麼呢?”
老婦人用牙床磨起了一粒種子。“那個鐵皮箱子裡裝著什麼,史福特利特先生?”她問。
“工具,”他說著向後退了一步,“我是個木匠。”
“要是你到這裡找活兒乾的話,我倒是可以供你飯,給你個住處,但不會給錢。我得把話說在前面。”她說。
她的話沒有馬上得到回答,他背靠一根支撐著廊頂的柱子,臉上沒有特別的表情。“太太,”他慢吞吞地說,“對有些人來說,有些東西比錢更重要。”老婦人一言不發地搖著身子,女兒盯著他脖子上上下滾動的喉結。他告訴老婦人,幾乎沒有人不喜歡錢,可他會追究人生的意義。他問她人是為錢而生,還是為別的什麼。他問她以為自己為何而生。她沒理會,只是坐在椅子上搖著,暗想一個獨臂人是不是能給她的廁所換個新屋頂。他問了很多問題,她都沒理會。他告訴她他二十八歲,幹過多種營生。做過福音歌手、鐵道搬運工的工頭、殯儀館的助手,在電臺裡跟羅伊叔叔和紅溪牧童羅伊叔叔和紅溪牧童(Uncle Roy and his Red Creek Wranglers)是奧康納最喜歡的一支電臺樂隊。一起做過三個月的節目。他說他為國家扛過槍,打過仗,流過血,去過所有國家,所到之處,都能看到一些無法無天的人。他說他小時候,大人可不是那麼教他的。
一輪將滿的黃色月亮浮現在無花果樹的丫杈之間,像是要和小雞一起在那裡棲息。他說人得去鄉下看看才能全面認識世界,他說他希望自己住在一個像這裡這麼荒涼的地方,這樣他就能每晚看到太陽像遵照上帝旨意似的落下山頭。
“你結婚了還是單身?”老婦人問。
他沉默良久。“太太,”他終於開口問道,“現今你如何能找到一個純潔的女人呢?我能搞到手的那些賤貨我都看不上。”
女兒的頭低低向下垂去,幾乎要垂到膝蓋以下了,頭髮披散下來,在眼前形成一個三角形,她透過這扇門向他看去。突然,她一頭撲倒在地,忍不住抽泣起來。史福特利特先生把她攙起,扶她坐回椅子上。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救人就是救自己(3)
“她是您的小女兒嗎?”他問。
“獨生女。”老婦人說,“她是世上最可愛的姑娘。拿什麼來我都不換。她也很聰明,會掃地、做飯、洗衣、餵雞、鋤草。就是拿一盒珠寶來,我也不換。”
“不要換,”他和藹地說,“別讓任何男人把她從身邊帶走。”
“衝她來的男人,”老婦人說,“都得在這附近安家。”
黑暗中,史福特利特先生的目光聚焦在遠處汽車保險槓的閃光部位。“太太,”他突然舉起了那段殘臂,好像它可以把她的房子、院子和水泵都圈住一樣,“這個種植園裡還沒有哪樣東西是我修不了的。您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個只有一隻胳膊的門外漢。我是個男人,”他臉色陰沉、不卑不亢地說,“即便我並不完美。我有——”他勾起手指去敲地板來強調他下面要說的話,“健全的精神!”他把臉從暗處投進了門縫裡透出的那束光裡,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好像自己都被這番遙不可及的言辭嚇住了。
老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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