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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最近老是覺得眼皮子直跳,直覺告訴他顧莫傑就是他最大的對手。
反正查寢室是院學生會可以“發揮主觀能動性”的職權,查也算不上錯,不查也算不上錯,既然有可能讓顧莫傑犯在他手裡,他倒是不介意折騰一下了。
然而顧莫傑直到被逮為止,都還不知道對方就是衝著他來的。其他被查到的新生,反而是被殃及池魚了。
溫得臣裝腔作勢地看著被攔在寢室樓底下一排排開的未歸宿新生,一個個訓示過去。輪到顧莫傑的時候,突然變得疾言厲色了一些:
“2班19號,顧莫傑!歸寢紀律都不記得的麼!軍訓期間就如此散漫,你就不怕警告處分!”
“我……對不起,以後一定注意,保證不再犯。”
顧莫傑原本想解釋一下,或者拿出他前面幾天請假的時候作假的中暑病假條什麼的。然而看到溫得臣的臉色不善,似乎有針對他的跡象時,顧莫傑馬上沉住了氣,選擇了直接認錯,不給對方進一步發作的機會。儘管到這一刻,他還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針對他。
溫得臣用挑釁的眼光看著顧莫傑,然而顧莫傑的直接誠懇認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還打算顧莫傑狡辯之後,就打蛇隨棍上戳破顧莫傑的謊言呢。顧莫傑的乾脆,反而讓他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勁的感覺。
溫得臣旁邊也有一個學生會女幹部,也覺得溫得臣有些大弄,狀態似乎不太對,附耳過去低聲勸說:“主席,不按時歸寢也輪不到警告處分吧。今天抓到的人不少,最多罰跑幾圈、軍訓結業成績扣幾分也就是了。上升到警告處分得院裡學工處批,我們說了又不算,何苦鬧大呢。”
法學生們對於規章制度摳字眼摳許可權那都是門清的,哪怕新生也不太會有任人宰割的菜鳥。溫得臣當然知道那女生說得對,他原本也是預想著顧莫傑會狡辯,而且還想把顧莫傑前幾天各種病假的事情翻翻老底,一股腦兒對付他。誰知顧莫傑直接服軟,讓他很是不爽。
然而場面話還是要說的,能夠做的嘗試,還是要試一試。溫得臣一咬牙,戟指指著顧莫傑,說道:“我早就聽人舉報你了,說是03屆2班有個男生,中暑請假的次數比女生都多,這種態度,將來怎麼可能學好!這種不正之風,我們一定要嚴查,不能帶壞了新生的風氣。”
顧莫傑再是遲鈍,這當口也回過味兒來了:溫得臣這是特地想整自己?不過越是這種當口,直接辯解是越不明智的,要辯解的話,也不能對著這種小人辯解,大不了到時候真遇到有權力處置自己這件事情的領導,再辯解不遲。否則只會給溫得臣逮住把事情鬧大的機會。
溫得臣見顧莫傑遲遲不抗辯,反而有些沉不住氣了。這當口,他的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來一看號碼,直接給掐了。十幾秒鐘之後又響了,他一咬牙,走到旁邊沒人聽得到的地方接了起來。
一接通,費莉蘿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溫得臣你這是公報私仇!你有什麼事兒衝我來,今天要是再無理取鬧,信不信我後面兩年一句話都不搭理你!”
原來,費莉蘿一聽說顧莫傑被學生會的人逮了查寢,就覺得這事兒肯定有蹊蹺,怎麼會這麼巧?趕緊一打聽,是溫得臣自己帶著人去查寢的,她就更狐疑了。
學生會雖然有查寢的權力,但是主席從來不親自出馬帶隊做這種事情的。
她知道溫得臣曾經纏著她,一想因果也就想明白了,於是巴巴地趕回來,遠遠看著事態發展,然後給溫得臣打了電話。
野怪費莉蘿心急之下說話沒顧及方式,這番話在情緒上卻是給溫得臣火上澆油了,溫得臣面頰抽搐著,穩住情緒,用盡可能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我公報私仇?費莉蘿同學,我怎麼聽不明白你在說啥?我今天好像啥都沒做,只是公事公辦查查新生歸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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