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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手椅的座墊劃開了一個口子，沙發一個地方被撕破了，咖啡桌和四周的牆壁劃痕斑斑。此外，門已開進開出無數次，房間的牆角處和床底下堆積著灰塵和棉絨團，看上去像是積了一層黃土。

詹森冷冷一笑，然後隨手關上了門。

下樓梯的時候，他彎了彎身，把鑰匙圈穿著的幾把鑰匙丟進了一間房門的信箱狹槽裡。這房間的門上鑲著一塊金屬飾板，上面刻著&ldo;經理&rdo;兩字。鑰匙剛落地，這間屋的房門便開啟了。詹森看見一個中年婦女模樣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她灰白的頭髮編成辮子，盤繞在頭上，她的臉因憂慮而緊皺眉頭。

&ldo;詹森先生，&rdo;她說，&ldo;你要離開嗎?怎麼這麼突然?&rdo;

&ldo;我當時就對你說，我也許會突然就走。&rdo;他講話的聲音與他錄音機裡聽到的聲音是一個聲音。

&ldo;我知道，但……&rdo;她說話吞吞吐吐，猶豫不決，&ldo;我原先以為，我女兒有難處時，你對她那麼好，也許……&rdo;

&ldo;任何人處在那種情況下都需要幫忙的。&rdo;他說。

&ldo;我知道，但是‐‐她以為‐‐不，我們以為……&rdo;

詹森無可奈何地攤開雙手，好像在說，他看見時間飛速流逝，而他自己又無法截住它。&ldo;對不起，我必須走了。&rdo;

&ldo;你是個好房客，&rdo;那位中年婦女說，&ldo;對電力不足沒有任何抱怨。這事我們也無能為力。只有上帝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對煤氣不足也沒抱怨。你很文雅，彬彬有禮。你不帶女孩到你房間去。而且，你很隨和，說話沒架子。詹森先生，我真不願看見你離開。你走了之後，我還能與誰交談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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