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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寧黛扶正了帽子,還要再拜謝,卻被陸微瀾一把推了出去,然後關上牢門,大聲說給外面的獄卒聽:「你不要再問了,所有的真相我已經都交待了。」
蔣寧黛咬了咬唇,轉身低頭快步朝外走去。
看到人影消失,陸微瀾轉身坐回到剛剛蔣寧黛坐的位置上。
這裡沒有沙盤,陶土小人,身下矮榻上有草蓆墊子,陸微瀾薅了幾顆乾草出來做人物,開始案件推演。
如今範靜嫻死了,蔣寧黛身陷囹圄,最大受益者便是蘇怡歡。她在這個案子中究竟起到什麼作用?
三人的綁架案若不是吳從乾的,又和蔣寧黛沒有關係,那到底是何人策劃的?範靜嫻那一箭究竟是誰射的?
如果寧王李蘅和蔣寧黛沒有任何關係,那他在案件中起到的作用究竟是怎樣的?
邵雲澤是李郴的人,曾經冒著生命危險在火災現場保住那些柳南手記,那大理寺中究竟誰是李郴的對立面?如果是有些行止有些可疑的程典,那邵雲澤為何一點感知都沒有?
為何所有的線索明明能夠連在一起,卻好像查到每一個關鍵環節都斷了。
陸微瀾索性把乾草拂到一邊。閉上眼睛將自己重新置身在蘭陵坊舊宅的犯罪現場。
然後將蔣寧黛與他說過的範靜嫻被殺當晚的細節像放電影一般一幀一幀在腦海中過。
片刻之後,她的眼睛倏然睜開了。
與此同時,腳步聲響起,在安靜的牢房中由遠及近。
該來的會來,真相該浮出水面的也一定會浮出水面。
陸微瀾垂眸,用餘光看到一雙黑色皂靴停在牢房門前,然後那人輕聲的走進牢房。
為了不被發現身份有異以給蔣寧黛爭取更多的時間,也為了套取更多有用的資訊,她瑟縮在角落裝睡。
牢房黑暗,來人戴著兜帽。
陸微瀾從她的角度無法瞧清對方的臉,因為他還蒙著面。
她只能等著對方開口說話,以判斷來人的身份到底是誰。
可對方的經驗似乎很老到,即便是來要蔣寧黛命的,也沒有想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直到他走到牢房角落的矮桌前,陸微瀾才微微睜開眼,看到那人手裡拿著一支銀簪,竟然與她頭上戴的那支蔣寧黛的簪子一模一樣。
她又用餘光看到那人開啟破茶壺的蓋子,又開啟銀簪上面的機關,有白色的粉末灑進茶壺。
他晃了晃茶壺,然後將裡面加了料的水倒入茶杯中。
原來是要給蔣寧黛下毒,然後栽贓成是她畏罪自殺。心機真夠深沉的。
像蔣寧黛這種要犯,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並有簽字畫押的證詞,如果畏罪自殺的話,大理寺也是不會深查的。
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這件案子也該完結了。
她該怎樣為蔣寧黛多爭取些時間又能同時保住自己的性命呢?
那人已經端著茶杯走了過來,越走越近,就在走到陸微瀾身邊的時候,佯裝睡著的她突然演繹了一個噩夢驚醒,將茶杯「不小心」打翻。
遭逢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那人愣了一瞬,然後又去桌邊拿茶壺,他提了提,發現裡面的毒藥已經倒空了,想必是一滴都沒剩。
陸微瀾大聲問道:「你是誰?」
人在氣急敗壞的時候,是很難留意到一些細節的,所以陸微瀾也不怕被他發現聲音和蔣寧黛的不同。
本想試試那人能不能露出些馬腳。可他依舊謹慎,沒有應聲。
那人再次開啟銀簪上面的機關,看到裡面還有些殘餘的毒藥。
陸微瀾能感知到他的情緒明顯高漲起來,身上有滿滿的惡意和殺氣,然後他再次向陸微瀾走來。
應該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