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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問出了些東西。」老李頭搓了搓手,「他總反反覆覆地喚『太子殿下』,想必來歷和太子殿下有些淵源。」
「太子殿下?」夏朝生猛地攥緊了手,沉吟片刻,再次將目光落在夏玉身上,沉聲問,「你認識太子殿下?」
現實中的聲音和夢境重疊在一起,夏玉一個激靈,清醒了。
他艱難地仰起頭,借著刑房微弱的光,模糊地看清了夏朝生的臉,突然瘋了似地尖叫起來:「鬼啊!」
在夢裡……在夢裡,這個人明明已經喝下毒酒,死在鳳棲宮裡了!
怎麼會還活著……
怎麼可能還活著!
穆如歸在夏玉發瘋的剎那,將夏朝生護在了身後,抬腿踢開癱軟在地上抽搐的人影。
夏玉早已麻木,不知疼痛,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鬼……是鬼……」
「……你是鬼!你肯定是鬼……不要來找我,不要來找我啊!」
老李頭見狀,趕忙重新拎起軍棍:「王爺?」
穆如歸見夏玉被自己踢開後,還想往夏朝生腳邊爬,冷著臉頷首。
軍棍落下,慘叫又起。
血汙飛濺,落在夏朝生如玉的面頰上,瞬間綻放出血紅色的花朵。
穆如歸眉心微蹙,大手罩在了他眼前,不讓他看夏玉受刑的畫面。
夏朝生的唇角勾起又按下。
他想起前世,夏氏滿門魂斷午門,自己卻被困在鳳棲宮中,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穆如期……
夏朝生的指甲深深扣進了掌心。
當今朝堂,太子一黨如日中天,連搶婚之事,都可以高高舉起輕輕落下,甚至還準備堂而皇之地搶玄甲鐵騎的軍功。
前世,穆如歸如何一步一步攻入上京,困在鳳棲宮裡的夏朝生並不知曉,但今時今日,玄甲鐵騎多數留在幽雲十六洲,現在於太子撕破臉,無異於以卵擊石。
他要忍,九叔也要忍。
二十軍棍畢,老李頭讓到了一旁。
夏朝生垂眸,冷漠地注視著癱軟的夏玉:「你到底是誰?」
「鬼……你是鬼……我……不要來找我……」可夏玉嘴裡冒出來的,還是和剛剛一般的胡話。
「誰是鬼?!」
「你……是你……」夏玉眼神渙散,望著夏朝生,瘋瘋癲癲地哭嚎,「你已經死了……你死了……是我……是我……」
夏玉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夏朝生湊得極近,才能聽見他的囈語。
「是我讓陛下將你……將你……關在鳳棲宮……」夏玉已經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
夏朝生瞬間瞪圓了眼睛,心底掀起驚濤駭浪,不顧老李頭和穆如歸的阻攔,伸手捏住夏玉的下巴,厲聲質問:「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他雙目猩紅,嘔出一口血,嘶啞道:「夏玉,你給我……」
夏朝生話音未落,腰間忽然多出一隻大手。
穆如歸霸道地將他抱起,硬攬著往刑房外走。
夏朝生掙扎著要回去,又嘔出一口血:「咳咳……九叔,我還沒問完!」
「他既已瘋,交給我便是。」
「九叔,你不明白……」夏朝生掙了一下。
他是真的想搞明白夏玉的真實身份。
「刑房裡冷,而且……這樣審,永遠沒有結果。」穆如歸將夏朝生摟得更緊,不由分說,帶他回到臥房,監督他淨了手,脫下外袍,抱著換了炭火的手爐縮排被子裡,才承諾,「我幫你。」
夏朝生愣愣地望進穆如歸的眼睛,半晌,強笑著點頭:「好。」
穆如歸這才離去,紅五已經等在門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