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第1/4 頁)
奚昭是被噩夢給驚醒的。
夢裡,她撞上一頭偽裝成靈獸的魔物,還被它咬掉了半邊胳膊。
等醒了才發現,是右胳膊被壓麻了,抬都抬不起。
她眯著眼睛緩了片刻,偏過腦袋看向壓她胳膊的“罪魁禍首”——
本該在花房窩裡的靈虎,這會兒卻睡在她枕邊。身體結結實實地壓著被子,被子底下就是她的手。
……
這麼壓著她不麻誰麻。
她左手撐著床鋪,起身的同時抽出僵麻的右臂。
靈虎耳朵兩抖,也醒了過來。
模模糊糊地看見奚昭,它下意識用腦袋去蹭她的胳膊,喉嚨裡擠過陣陣呼嚕聲。
等意識回了籠,它陡然清醒,跳將起來往旁躲去。
!
他怎麼就睡在這兒了?
不是已經做好要跑的打算了嗎!
“你怎麼跑到我屋裡來了,別不是怕黑。”麻勁漸散,奚昭一把抓過它,半張臉埋在軟乎又蓬鬆的肚子上。
靈虎撲騰著四隻爪子,嗚哩嗚喇地叫。
怕什麼黑了快放開!
奚昭捏著肉墊:“你不知道,我昨夜裡做了噩夢,夢見只怪物。幸好有你洗洗眼。”
掙扎不過,靈虎索性放棄,躺平了任由她挼。
怎麼不知道。
他知道得很。
昨天夜裡還指著罵他醜東西。
奚昭揉捏著它的臉。
不知怎的。
她愣是從這張臉上看出面如死灰的神情。
雖不清楚它是怎麼跑到臥房來的,但這使她想起那被洗掉的契印。
既然要再養它一段時間,還是再結一次臨時契印為好,也免得它亂跑到不該去的地方。
思及此,她用紙鶴傳書向藺岐遞了訊息,詢問他今日是否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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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鶴搖搖擺擺飛往了寧遠小築,藺岐接到時正在寫符。
他放下筆,拿起掉落在桌面的紙鶴,展開。
是奚昭的信。
信上問他何時有空,又說最近得了些好茶,也想他嚐嚐,順便提到靈虎傷口痊癒的事。
右下角還畫了個簡筆畫,大概是她照著那靈虎畫的,寥寥幾筆就勾勒出小崽兒憨態可掬的模樣。
他仔細讀著信,指腹壓在那隨手畫出的靈虎圖上。
雖是文字,可他好似聽見她在耳畔言說那茶有多好喝,睡蓮澆了靈水後開得如何,靈虎又有多鬧騰。
讀至最後一字,嘴邊已抿了點兒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淺笑。
他將信收入屜中,見袖口沾了些墨,便又換了身衣服。
出門恰好撞見太崖。
“玉衡,這是要出門?”
藺岐:“符書已讀完,畫好的符放在書房。”
“好,待會兒為師再去書房看一看。”烈日毒辣,太崖往屋簷
下避了步,神情自若,“這般大的太陽,要往何處去啊?”
“私事。”
藺岐無意解釋,太崖便也沒追問。
只是目光掃過他的腰際時,太崖忽笑道:“看來定然是要事要辦了,竟值得你這般費心思,還特意換了樣帶鉤。”
藺岐一怔。
藉著房前花瓶,他模糊望見腰上帶鉤。
往常他所佩帶鉤,多數樣式簡單。哪怕在赤烏境,也最多鑲銀嵌玉,足見內斂。
而眼下,腰上帶鉤模樣精細、花紋繁複,上綴龍族骨玉,是世間難求的珍品。
太崖的聲音落在耳畔:“我記得這帶鉤是你生辰時,天顯境神王所贈?以往不是嫌它模樣張揚,不願拿出麼,今日怎又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