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吃老酒,聽故事(第2/2 頁)
發現的不是?鄭和沒當回事,哥倫布卻當成了天大的事。
秦時月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當年少見多怪的哥倫布一樣。
三個人輪流敬酒,幾乎每碰一次碗,都是一乾而盡。
秦時月喜歡這種豪飲。豪飲見性情,見真情,見情趣;見酒量,更見人品;也方能體現喝酒的樂趣,方能盡興而歸。
阿餅吃著源源不斷上來的麥果,高興得像個小孩一樣,手舞足蹈地說,哈哈,多少年沒有這麼盡興地吃過糊麥果了,啊哈,味道真是好極了!
秦時月後來看阿餅醉眼迷糊的樣子,仗著酒興問了一句:“阿餅叔,請您直講,那黃天蕩下,真會有什麼你們燕青祖師或者金臺大俠留下來的財寶麼?”
阿餅看看他,嘻嘻一笑說:“你說有就有,你說沒就沒,嘿嘿。”
張小薯說:“老阿叔這話,不是等於沒說?”
“不能這樣說的。阿餅這話,才是高人的話,” 秦時月以手向小薯示意,又問阿餅,“金臺是誰知道嗎?”說完將剛才聽到的兒歌唱了一段。他一唱,阿餅便接著唱了,直到唱完。
秦時月趁機問他:“金臺與燕青有關係嗎?”
阿餅說:“金臺是燕青的師公嘛,這誰都知道,嘿嘿。”
秦時月點點頭。
阿餅起身伸了伸懶腰,連打兩個哈欠,說:“你說有就有,你說沒就沒,哈哈,家去啦家去啦,哈哈。”
“家去”是去家、回家、歸家之意。秦時月老早就發現,這壺溪人的方言中,有許多古文的用法,很有味道。
“家去”是對人而言。對雞而言,則是“歸起”,回到雞籠裡去。
小時候,秦時月他們經常會說這句話。
別看那些雞白天滿地找食,眼睛尖得很,甚至還能飛到桑樹巔和桃樹枝上去,但當夜幕降臨、黃昏到來時,它們卻會犯迷糊,看不清道,找不到方向,村裡人叫“犯雞盲”。這時就需要時月他們揮舞著小手在後面趕,嘴巴里喊著“歸起歸起”,雞們就頭一伸一縮慢條斯理地進到篾條編成的雞籠裡。
那個時候的雞,看不到秦時月揮舞的小手,聽到的只是“歸起歸起”。
那些能說“歸起”的小孩、老者,以及能聽懂“歸起”的雞們,與保安團裡滿口粗話整天只知道佔公家便宜的文盲、半文盲們相比,是不是顯得更有文化呢?
時月點點頭,衝小薯說:“好的,咱們送送阿餅叔。趁天還沒全黑,我們也該家去了,歸起了。”
小薯哈哈一笑,說:“大哥,你真是學得快,用得快。”
三人起身出了酒館,月光拖出長長短短的影子。
舊檀有《山中夜飲》詩為記:
當年意氣沖霄漢,
投筆從戎未足奇。
野店舉杯驚宿鳥,
渡頭鷹隼笑人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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