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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個我知道，&rdo;他的聲音顯得很沮喪，&ldo;四歲左右時，你開始明白你父母的愛是有限的。如果已經有了這種愛，你不可能再找到一種同樣的愛，也不可能得到一對新父母，甚至不需要人教，你應該明白，如果你父母不很喜歡你，他們一定是在留意其它什麼事。我很幸運，他們還算非常信任寄宿學校。&rdo;他停頓了一下又嘲諷地加了一句，&ldo;當然，作為一個成人，我已經把這些拋諸腦後了。&rdo;

特瑞笑他觀念含混不清。&ldo;好吧，克里斯，既然我只喜歡和你做愛，不願意讓你做我的心理分析醫生，我還是去登記找專業人員給我進行精神治療吧。&rdo;

克里斯抓起她的手，大聲笑了起來。

不久就要到波特費諾了。特瑞想，也許，他們的旅程就要全部結束了。

&ldo;我希望我們就留在這裡，躲在蒙塔西諾。&rdo;

他笑了，他明白她的意思。&ldo;那我們在這裡一天又一天，做什麼?&rdo;

&ldo;當然是逃避現實，或者說，逃避任何決定。&rdo;她抽出手。&ldo;我們可以進入時間隧道，十三世紀和現在混同不分，在這裡我們永遠不會老，裡奇的最後期限永遠不會到。&rdo;

&ldo;太晚嘍，&rdo;克里斯輕聲說道，&ldo;我們生活的現實世界裡的一切，這裡都有。&rdo;

(二十)

波特費諾，坐落於義大利裡維拉河畔，周圍環抱著陡峭的山坡。山間碧水飛濺，山坡上棕櫚和高大、細長的長青樹鬱鬱蔥蔥。林木枝葉繁茂，林間鮮花盛開，整個山野五彩繽紛。在絢爛的植物叢中，不時有私人別墅的鋼鐵大門一閃而過。依山建築著許多地中海式樣的賓館。

克里斯和特瑞坐在陽臺上的玻璃桌前，四周景色斑斕：橙色和紅色的漁村街道;太陽照射不到的幽幽港灣;釘著白外罩的藍色遊船;河灣對面林木覆蓋著小山，綠意從山腳上蔓到山頂的古代城堡。游泳池和庭院周圍種滿棕櫚樹，花園裡栽種著從各大洲進口而來的各色花卉。在這裡，唯一能聽到的是周圍山上的鳥鳴聲。

的確很漂亮，特瑞想，也的確很痛苦。她踱回臥室去打電話，克里斯仍然留在陽臺上。

艾勒娜正在和祖母一起畫畫。&ldo;媽媽，&rdo;她大聲叫著，&ldo;你在什麼地方?&rdo;

特瑞感覺到自己在笑，似乎艾勒娜的聲音改變了她。&ldo;在一個叫波特費諾的地方，寶貝兒。&rdo;她極盡所能地給她描繪了這裡的景色，然後說，&ldo;我希望你也能見到這裡的一切。&rdo;

&ldo;我可以把它給你畫出來，&rdo;特瑞回答道，&ldo;祖母家門外也有棕櫚樹。在多拉大街。&rdo;

特瑞輕聲笑了，想像著艾勒娜對義大利漁村的解釋，&ldo;我很想你，艾勒娜。&rdo;

&ldo;我也很想你，媽媽，還需要幾天?&rdo;

一想起克里斯，特瑞又憂愁起來。&ldo;只有三天了，&rdo;她輕聲說道，&ldo;然後我就回家。&rdo;

艾勒娜沉默了好一會兒，隨後，她很平靜但又很擔心地問，&ldo;你知道爸爸在什麼地方?&rdo;

特瑞躊躇了一下。&ldo;他還沒給你打電話?&rdo;

一陣沉默。特瑞能夠想像出，艾勒娜一定是在搖頭，忘了她媽媽是看不見她的。&ldo;你不覺得他出事了嗎，媽媽?&rdo;

這個令人憂傷的問題像針刺面板一樣讓特瑞心煩意亂。&ldo;出事兒?不會，寶貝兒。你爸爸不過是去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