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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似乎是在注視著教堂的鐘塔。&ldo;我喜歡和你做愛，&rdo;他說。

他沒扭頭，漫無目的地觀察著，像是在鑑賞建築，&ldo;怎麼想起來的?&rdo;

特瑞問，&ldo;鐘塔?&rdo;

&ldo;噢，我不知道。我想這種東西總得有‐‐在法庭上，在壘球賽中，不管什麼地方。我想本來什麼時候都應該有，&rdo;他輕輕一笑，&ldo;即使是在昨晚。&rdo;

特瑞滑進椅子中，夕陽光輝灑在臉上。她又想起他們做愛的情景，&ldo;還不算壞，&rdo;她承認，&ldo;你很會調整性交姿勢，要是我做起來就有可能很糟。&rdo;

她笑了，&ldo;事實上，過去我總是做得很糟。&rdo;

&ldo;噢，&rdo;他極有興趣地轉向她，&ldo;什麼時間?&rdo;

&ldo;一直。&rdo;

克里斯突然咧嘴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這使他看起來非常年輕，只是眼角的一絲皺紋提醒人們，他已經過了四十歲。

&ldo;你，&rdo;她說，&ldo;非常迷人。&rdo;

特瑞不明白，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為什麼她還會產生這種想法。她這麼喜歡克里斯，正因為這一點，她希望他儘可能摟緊她，另一方面，他轉頭的姿勢對特瑞來說顯得更神秘;他在室內來回走動，充滿張力和警覺;他向她走來時眼神富於變化。他們做愛完畢後，她會躺在他身邊，端詳著他的臉，不想說話，也不需要說話，就和昨晚一樣。

特瑞想，似乎她能讓時間停止流逝。

克里斯放下礦泉水，&ldo;我第一次發現你性感，知道是在什麼時間嗎?&rdo;

&ldo;我沒有印象。&rdo;

&ldo;在我看你訊問一個證人時。&rdo;

特瑞看著他，&ldo;天啊，克里斯，我想你是很嚴肅的。&rdo;

他又笑了，&ldo;可以說我確實是嚴肅的，我時常告訴卡洛，性吸引可能很複雜。&rdo;

提到卡洛免不了有些回憶。特瑞也明白這一點。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特瑞一下非常痛苦地想到了裡奇。

&ldo;簡單講一講你的想法，&rdo;克里斯輕聲說道。

&ldo;我在琢磨我的夢。&rdo;過了一會兒特瑞回答說，只有這時她才意識到這個記憶把她與裡奇聯絡到了一起，她把頭枕在克里斯的肩膀上。&ldo;做夢使我想起了羅切斯特夫人。&rdo;沉吟了一會兒，她說，&ldo;在《簡愛》中，只是我還沒瘋。&rdo;

克里斯似乎在仔細考慮她的話，&ldo;當然，&rdo;他試探道，&ldo;你直到最近才明白。&rdo;

特瑞靠得更緊了，&ldo;的確，你是我的一大幫助。&rdo;

&ldo;做完夢時，你的感受怎麼樣?&rdo;

這很難回答，&ldo;就像犯了罪，&rdo;考慮了半天，特瑞才說，&ldo;不過很糟糕，因為我不知道為什麼，就好像做了什麼過於可怕的事，不敢記住。&rdo;

克里斯轉過身對著她。&ldo;我們來這裡前，特瑞，你什麼時間最後一次做夢?&rdo;

她記得相當準確，這一點也讓她感到很煩惱。&ldo;六年前，&rdo;她還是說了。

&ldo;我和裡奇結婚的前一夜。&rdo;

克里斯沉默了，特瑞站了起來，朝教堂走去。

教堂的外觀很簡單：白石頭、三角頂、鐘塔露在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