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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不然我要你來幹什麼?」
李文斐若有所思道:「果然,我就知道他能跑。」
「怎麼?你跟他是一夥的?」
李文斐搖了搖頭:「聞秋跟我們都不一樣,被抓來的第一年,他是最頭鐵的一個。送他去接客,他把客人鎖在浴室外面,偷拿客人的手機報警。幸虧給他的地址是假的,不然準要出事。後來盧老闆沒辦法,只好把人關起來,三天兩頭打一頓,才學乖了一點。結果看管的人一放鬆警惕,聞秋就又跑了。」
「倒真的看不出來。」崔經理煩躁地抽著煙。
「結果那次也沒跑掉,被老大拿酒瓶開了瓢,血流了一地,人一下看起來就不行了。」李文斐繼續道,「聽說是送去醫院昏迷了很久,醒過來人就傻掉了,平時不大說話,也不再想著逃跑了,大哥們都誇他乖。其實我不相信他變傻了,他只是變得更狡猾了。」
「狡猾麼,現在我領教了,」崔經理磨了磨牙,「他連火車票都買了四張,通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啊,我好像想起來一件事兒!聞秋有一次和我提過,說有一個親戚可以投奔……」李文斐略一抬頭,眼睛裡射出精明的光,「老闆,我知道聞秋跑哪兒去了。」
第7章 小知了
「哦?」崔經理兩眼放光,「說來聽聽。」
「那親戚住的地方很偏,我不說您肯定找不到……」李文斐對著他擠眉弄眼,藏著話不說。
崔經理直接拍了他腦瓜一巴掌,「別賣關子!要真的找到了,好處肯定少不了你的。」
李文斐立刻湊近他耳朵道:「聽說是在東北的林區,小興安嶺腳下……」
崔經理皺了皺眉頭,那地方的確偏,現在集中人手過去找,起碼要一個禮拜,而且也未必一定能找到人。他要是聞秋,他也往那種地方跑。
他深深地審視了李文斐一眼,然而從他臉上只能找到一種諂媚和貪婪,他打心眼裡瞧不起這種底層人,所以只是厭煩地擺了擺手,「行,要真找到了,我送你一套公寓。」
李文斐千恩萬謝地走了。他臉上帶著笑容,然而並不是因為那虛無縹緲的許諾。
聞秋並沒有什麼住在林區的親戚,他說了謊,只是在為他逃跑爭取時間。他知道崔經理看不起自己,知道他一搓手指就能把自己這種人碾碎,也很清楚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
所以他要幫聞秋,因為他不一樣,他身上有一種不會被折斷的堅韌,也有膽識和智慧,所以他一定能跑掉。
站在別墅狹窄的院子裡,李文斐長久地抬頭看著天。像他這樣爛泥似的人,也愛看流雲和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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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渡穿著一身純黑的西裝,手臂上戴著孝,驅車從葬禮離開。
老爺子的葬禮辦得格外隆重,彷彿一場盛大的鯨落,所有妄圖來撕咬一塊肉的魚,都被捲入這個黑色的漩渦,遊得精疲力盡。
更勿論裴家的直系子孫們,更是在這場博弈中撕扯得靈魂都要變形。裴渡連著好幾天沒怎麼合過眼,忙著應付形形色色的人,到最後目光已經陰鷙得像條狼,彷彿隨時預備著要撲上去咬死誰。
隨著頭七結束,遺囑落定,麻煩事終於告一段落,他又想起了那個孩子的事。說起來並不大,卻像一根細小的魚刺卡在他的喉嚨裡,叫他心煩意亂。
裴渡沒有等母親的通知,而是直接把車開去了樟山別墅。他知道母親要是想藏一個人,絕對會藏在這裡,崔家名下的房產又不多,僻靜的就這一個。
就著朦朧的夜色,他像一條無聲無息的鱷魚一般靠近了別墅。別墅裡燈火通明,居然很熱鬧,似乎是有人在爭吵。
「肯定是你拿了,我的梵克雅寶四葉草,你知道多少錢一條麼你就敢拿?!」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