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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垚搖搖頭。消極情緒佔據了理智,思想就像走在一條筆直的大路上,不回頭也不拐彎。
「我也沒想過她怎麼跟我表達,我清楚這對她來說挺難的。」他有些空洞的眼神望著遠處,望著一道道藍白相間的影子,聲音有些飄忽,「我現在只想知道,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他們倆走後柳年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徐行不確定她是醒著還是睡著了,不過大機率是醒著的,這種時候不太能睡得著,拋去別的因素,就那傷口也夠她疼的了。
這一層樓的病房和樓道裡面都很安靜,徐行坐了好一陣兒了,沒見到幾個家屬,只看到醫生和護士在病房間穿梭。
大家看起來沒其他科室的那麼著急,只是按部就班地定時檢視儀器顯示的資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病床上的病人一隻腳已經邁入陰間。
周遭的環境一片寧靜,然而徐行的耳邊一直有各種奇奇怪怪的聲音,一會兒聽著像是風,一會兒聽著又像是水流,再仔細辨認,那好像是哪個血管裡的血液流動的聲音。徐行歪著腦袋用指關節頂了頂太陽穴,聲音又變了,是咚咚的心跳聲,還挺有力的,看來堅持運動果然有作用。
吵得不行,徐行從兜裡摸出耳機塞上,放了首後搖,將音量加大到腦瓜子都被震得嗡嗡的才退出來,然後點進了醫考幫。
一首歌都沒聽完,耳邊的聲音又變了,有人說話。這章還剩最後三道多選,徐行一邊跟那個聽不清在說什麼的聲音較勁,一邊火速點選項。
正確率88%。
一首歌剛好放完,說話聲也一下子變清晰了。
「徐行。」剛出電梯的宋暮雲和秦垚走了過來。
耳邊還是亂糟糟的,徐行緩慢地眨了下眼,笑笑,摘下耳機站起來,「回來了?」
「嗯,剛還在樓下坐了會兒。」宋暮雲走近後看著他皺了皺眉,「怎麼感覺你臉色很差。」
「有麼?」徐行搓了搓臉,「沒有吧,燈光的原因估計是。」
秦垚遞給他一杯熱飲,「辛苦你了徐行,喝點兒熱的。」
徐行無奈地笑笑,「秦老闆真不用這麼客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幹了什麼偉大的事兒。」
秦垚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扭頭看著窗戶。
「一直都這個姿勢,」徐行說,「再讓她一個人靜靜吧。你也別繃著,心情放輕鬆點兒。」
秦垚收回視線,點點頭笑著應:「我沒什麼事兒,挺放鬆的。」
正說著話,隔壁病房走出來一個醫生,看到他們幾個腳步停頓了下,最後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樣轉身走了過來,「請問是3號床的病人家屬嗎?」
「啊,」秦垚愣了下,忙笑笑應,一邊眼神飛快地掃了下她的胸牌,「是,江醫生您好,我是她……哥哥。」
」您好。」江醫生微笑著點點頭,「按理來說3號床不是我的,我不應該說這些,但劉大夫今天剛好休息,剛才的情況我又恰巧看見了全程,直到現在還心裡有挺多想法的,一直猶豫著應不應該找你們聊聊。您看,您接受嗎?」
「割腕的死亡率很低,還不到5。因為動脈埋得深,很難被割到,而靜脈和毛細血管靠自身的凝血功能就可以在短時間內止血,失血量難以休克甚至死亡的程度……」
「柳年這次割斷了橈動脈,失血量近達1500l,被發現時已經處於重度休克……」
「柳年的傷口長有7厘米,由於未能一次性貫穿,後面又加了兩刀,最深至1厘米。造成三根肌腱斷裂,兩條神經受損……」
「我覺得你們作為患者家屬,有必要知道這些資訊。」
「我以前是急診科的,每天都能收到許多割腕的孩子,其實早已經看習慣了,在我眼裡那就是一隻受了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