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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談沒有說話,垂眸望著桌上的筷子,漫不經心的,思緒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老太太又說:「你呢,看著好好的,研究所上著班,但其實你二叔家的薄諺那麼渾,不還是想學你?你才是最渾的那個,不然這麼多小輩怎麼就你沒被押回家裡去呢。」
薄談:「我不是有您和大哥幫著麼。」
說了這多,老太太有點疲倦,「反正自從你媽媽的事情後,我是想開了,你們的婚事我一個都不管。你一輩子單著也行。」
薄談:「……我上班去了。」
等薄談走後,鄭媽問:「他一輩子單著真的行?」
老太太一臉高深:「也得他自己樂意。」
隨後,老太太又感嘆:「瞧瞧多少天了才跟我們透露這點話,讓他放下臉面比什麼都難。」
去研究所的路上,薄談收到了王哥發來的邀請,邀請他去參加開機儀式。
王哥也是前兩天才知道顧含青和薄談分手了的。
那天他正好問起顧含青,說怎麼好多天沒見到薄老師。
顧含青正好在忙,隨意回了句:「分了。」
王哥一愣,心想才好了多久。
「……那電影怎麼辦?」他問。
顧含青:「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我們花了錢的。資方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於是王哥就該怎麼辦怎麼辦了,給薄談發了邀請。
顧含青的劇組開機和別的劇組一樣,選了吉日吉時,地點就在隔壁市。
這天,周師傅早早地來接了薄談出發。
他一到,王哥就帶了人來接待他。
王哥很熱情:「辛苦薄老師向單位請了假特意來一趟,晚上住這兒?我來安排。」
靠不了顧含青,他就只能靠自己了。
「不了,當天要回去。」薄談語氣淺淡,面板在早晨的太陽照射下霜雪似的,清冷矜貴得引人注目。
王哥:「辛苦辛苦。」
薄談:「行了,不用招待我。」
王哥:「那薄老師可以四處轉轉,也能坐會兒。」
王哥離開後,薄談和周師傅四處看了看。
他們的腳下鋪了紅毯,前面拉了橫幅還搭了背景板,大大地寫著「開機儀式」、「開機大吉」之類的話,很喜慶。
周師傅是第一次來開機儀式,很感興趣。
薄談卻興致缺缺。
中間還遇到兩個眼熟的人來打招呼,對方一口一個「二哥」,薄談也不記得是誰,敷衍了兩句。
「顧小姐在那裡。」周師傅說。
原本懈惰地捏著打火機把玩的薄談下意識地抬眼望了過去。
顧含青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衛衣,下面是條軍綠色的工裝褲,腳上是一雙馬丁靴,非常休閒舒適的打扮。
她正一邊和人說著話,一邊往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然後,她看到了他們。
「顧小姐。」周師傅已經打了招呼。
薄談捏著打火機的掌心不自覺地收緊,一時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語氣和她說話,是淡漠疏離,還是調笑打趣。
這兩種好像都不對。
沒等他想到答案,顧含青已經朝他看了過來,稱呼了他一聲:「薄老師。」
禮貌又疏遠的稱呼。
接著,有人叫她。
顧含青:「你們可以先坐會兒,馬上開始了。」
她打了聲招呼就匆忙地走了。
她披散在後背的長髮因為她的動作揚了揚,發梢在空氣中停滯了一下,然後隨著她的人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驀地,薄談這些天來心裡那種空落落的感覺被無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