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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吃得消夜宿石洞的苦。
腦中思想,體內真氣已是數週流轉,不多一刻,唐悅身上便蒸蒸地散出熱意,煨乾了自身的衣物,再透過緊貼的肌膚,一一地傳送到葉長風體內。
眼見得懷裡人的身軀漸漸舒展開來,不再顫抖,神色淡淡臥姿安然,靜靜地似入了夢鄉,唐悅不由鬆了口氣,這才覺出已疲倦得緊。
葉長風並沒有睡著。石隙間蛩蟲寂寂,不斷輕鳴,如在嘆息寒夜漫長,葉長風怔怔聽著,又聽出洞外風雨凌厲,天氣是越發壞了。
國事飄搖,實在也有如這風雨一般。自已不過一介書生,究竟要如何做,才能上報天恩下澤黎民……轉念又想到自已一心為國,出仕以來孜孜不倦辛勞有加,卻落得個與端王敵對,被他當玩物一樣侮辱的下場,如今又被人莫名劫持,石洞取暖羞不能言……如是種種,想著真叫人灰心沮喪。
思前想後,欲靜而不可止,不知不覺間藥性開始減退,肢體漸能動作,葉長風試著將身子挪開,倒底筋骨麻木過久,手臂一軟整個人便傾了下去,眼看額角就要重重地撞到石壁上,一條臂膀突然從橫裡伸出,將葉長風牢牢地摟住。
“原來你沒睡著。”葉長風頭枕著唐悅的胸膛,低低地喟嘆。
唐悅心道你還不是一樣,他夜間能借光視物,黑暗中見葉長風眉頭輕蹙,神情微微憂愁,隱隱透出一股脆弱宛轉,與白日見慣的端肅莊重大不相同,不由收緊了手臂,問道:“怎麼,你是冷,還是在擔心?”
“不冷。”葉長風任他摟在溫熱的懷裡,心底暗有些感慨。數天前怎麼也不會想到,涇渭分明如同仇敵的兩人,會被風雨逼進山洞,腿股交疊肌膚相親,連呼吸都交纏在一處,這關係要真算,可怎麼說。淡淡一笑,“明日,你準備將我如何處置?”
唐悅沒料到葉長風會在此時發問,呆了一呆:“你既說了,端王在時不會與我敵對,那我放了你也無妨。”隨即又補充,“等身後的追兵散了,我再送你回去。”
葉長風搖了搖頭:“此刻不必,我還是你的人質——你不要小看端王,他手下的禁兵人稱鷹軍,最擅野戰,不消一日,定會追蹤而至。”
“那你的意思?”
葉長風沉默了半晌,終於反問道:“你和端王是私仇,還是——造反的王小波李順,是你什麼人?”
“你……還是想到了。”唐悅也不緊張,嘆道,“他們也不是我什麼人,只不過是同夥而已。”
雖已有些料到,葉長風還是大大震了一下:“同夥?”
“是啊。唐悅江湖第一香的名號,誰都知道,暗影之狼,大概就沒幾個人知是我了。”
“你居然就是反賊中專司訊息,最為神秘的暗影之狼……”葉長風不知是喜是憂,長長吐出一口氣,喃喃道,“為什麼要告訴我?謀逆之罪不同尋常,你這樣,叫我如何還能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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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總比晚知道的好。”黑暗中看不清唐悅的面容,聲音娓娓道來,平和從容,“說起來,你我各為其主,人海茫茫,原本也不相關,只是既碰上了,難保不會有刀兵相見、真相大白的一日——葉長風,我不願你日後說我欺瞞。”
放在平時,這自認謀反、大逆不道的話一出口,葉長風定要拂袖而起,命人將他拿下,然而此時身無衣物,欲起無力地緊貼在這反賊的懷裡,素日的堂堂浩氣振振官威哪裡還擺得出來,不禁微微苦笑,也是自嘲:“那是你抬愛。葉某不過一介書生,此刻性命都在你手裡,不殺我已是恩澤,有什麼欺瞞不欺瞞可言。”
暗夜寒氣越發侵人,一陣冷風自石隙中灌入,唐悅摸了摸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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