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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的天哪!怎麼幫?&rdo;

一道陰影投在桌子上。年輕人抬起頭來。&ldo;啊!&rdo;他說。他的目光回到艾琳身上。&ldo;我想讓你見一下我的朋友，威廉&iddot;範德姆中校。&rdo;

這個男人個子很高，也很壯：看他那寬肩長腿，他也許曾經是個運動員，儘管眼下在艾琳看來，他已經接近四十歲了，肌肉開始有一點兒鬆弛了。他有一張開闊的圓臉，頂著一頭濃密的棕發，看起來如果他的頭髮長得再長一點兒、超出了軍隊要求的長度，就會開始打捲了。他和她握了握手，坐了下來，蹺著二郎腿，點了根煙，要了杯杜松子酒。他面色嚴峻，似乎他認為人生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而他不想見到任何人浪費他的時間。

艾琳認為他是個典型的古板英國人。

猶太辦事處的年輕人問他：&ldo;有什麼新聞?&rdo;

&ldo;加查拉防線還在支撐著，但戰況非常激烈。&rdo;

範德姆的聲音讓她有些詫異。英國軍官通常說一口上流社會英語，在普通埃及人聽來是傲慢的標誌。範德姆的發音清晰而柔和，母音聽起來很圓潤，發r的時候帶一點兒微微的顫音。艾琳感覺這是某處鄉村口音的印跡，雖然她不記得她是怎麼知道的。

她決定問問他。&ldo;中校，你來自哪裡?&rdo;

&ldo;多賽特。為什麼問這個?&rdo;

&ldo;我在想不知道你的口音是哪裡的。&rdo;

&ldo;英格蘭西南部。你觀察力很敏銳，我以為我沒有口音。&rdo;

&ldo;只有一點點。&rdo;

他又點了一支煙。她看著他的手：他的手長而纖細，和他身體其他部分搭配在一起有些怪異;指甲修剪得很整齊，膚色白皙，只有夾著香菸的地方有些深琥珀色的印子。

年輕人準備離開。&ldo;我把一切都交給範德姆中校來為你解釋好了。我希望你能和他一起工作。我相信這份工作非常重要。&rdo;

範德姆和他握了握手，向他道謝，然後年輕人就出去了。

範德姆對艾琳說：&ldo;給我說說你的情況。&rdo;

&ldo;不。&rdo;她說，&ldo;你給我說說你的情況。&rdo;

他抬起一邊眉毛看著她，有點吃驚，又有點被逗樂了，突然之間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古板了。&ldo;行啊。&rdo;片刻之後他說，&ldo;開羅到處都是知曉秘密的軍官和士兵。他們知道我們的兵力，我們的薄弱環節，還有我們的計劃。敵人想要知道這些秘密。我們能確定德國方面隨時都有人潛伏在埃及，試圖獲取資訊。我的工作就是阻止他們。&rdo;

&ldo;這很簡單。&rdo;

他考慮了一會兒。&ldo;是很簡單，但並不容易。&rdo;

她留意到他認真對待她說的每一句話。她認為這是因為他毫無幽默感，但她還是喜歡這種感覺：男人們通常把她說的話當成酒吧裡的背景音樂，足夠悅耳但基本上毫無意義。

他等著她答覆。&ldo;現在輪到你了。&rdo;他說。

她忽然決定告訴他真相。&ldo;我是一個糟糕的歌手，一個水平馬馬虎虎的舞女，不過有時候我會找一個有錢人來替我付帳單。&rdo;

他一言不發，但他看起來很震驚。

艾琳說：&ldo;很吃驚?&rdo;

&ldo;我不該吃驚嗎?&rdo;

艾琳看向別處。她知道他在想什麼。目前為止他對她彬彬有禮，把她當成一位和他同一階層的、值得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