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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漸漸開展。他不若傾絕是一雙紫眼,他是烏黑的眸子。眼睛還是兩道長長的縫,雖然還未完全的睜開,但眼型真是像足了傾絕。他常常咧著嘴笑,不愛哭,不睡的時候四腳微動著,誰湊過去逗逗他,他就笑著扭來扭去。傾絕初為人父,性情也變得溫和多了,過年的時候大賞府內大小奴才,讓上下皆是跟著大興了一把。
寧揚此時像一癱爛泥一般歪在榻上,折屏隔出的小空間溫暖如春。小坐爐上暖著酒,香氣蘊散出來,讓人聞了便是微醺。他半睜半閉著眼,身上是淡青色的拉絨長袍,開襟袍當毯子蓋在身上,半撐著頭,長髮披散,簡直像個半醉美人,慵懶又美豔。
“孩子也生了,戰事也平了,死靈也不來了。”寧揚如夢一般輕哼著:“好事都讓你佔盡了!”
“你嫉妒啊?”傾絕坐在他邊上的大靠椅上,他今天又穿了一身白,裹絨的白袍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溫柔。他十指交疊,一副自得意滿的樣子。唇邊抖出細小的弧線。微微的眯著眼眸。他在感覺小白地氣罩,很平靜,靜得像在這屋裡的懸漏,一滴一滴,入水成漪。散成一圈水暈,然後化為清明。
“你真要上京去?朝中有杜勁軒,現在又多了南宮修。不僅凌佩,連漠原已經牢牢控制在你的手裡,你此番還去京裡幹什麼?讓那傀儡退位,你上去不成?”寧揚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這張榻真是太舒服了。他都想偷運回凌波谷去了!
“我入朝是輔政,不是去奪宮。戰事已平。綴錦合書已籤,當下我是首輔,新帝尚幼,我總不能常年駐外。”傾絕伸手去拿酒杯:“早則春末,晚則秋初,總是要去的。”
“輔政?”寧揚笑起來:“別跟我說你當了爹。就性情大變起來。馭者事平,王者事起,你碧丹傾絕,哪止泛泛。當時不肯做地太絕。是因你分身無術。馭者這邊擾亂不休,戰事紛起。不要以為你像個大善人一樣笑一笑,就以為要惠及其他了!”
“呵呵。”傾絕揚眉:“天下啜手可得,已經無趣。我早說過,你猜不到我的想法。你還非要混猜!”
“你真要去輔政,讓那個蠢貨坐穩寶座?”寧揚睨睇著他:“你有那麼好心?”
“當然沒有。馭者於綴錦的經歷,便是最沉重的一課。我此時激流勇退。早晚成為喪家之犬。我要再進一步,便會引發奪宮之變。當下所做,是要平衡,再行籌謀,方是長久。不是貿進貿退!”傾絕微微側眼:“我有靈物在手,身邊強者如雲,真要鬧起來,我當然穩贏不輸。但是當下五國平享天下,只是暫時。若國內生變,必引他國連鎖反應。馭人不同馭靈,光憑血力且是無用。當日我來到凌佩,入了這個局,便知道,易入難出!不是光有力量,便可從容。”
寧揚靜靜聽他說,唇邊笑意更深:“你將此稱為馭人?”
“不是嗎?看到他們的弱點,然後一一擊破駕馭,比起縱橫強力以奪天下,操棋馭子更有意趣!”傾絕輕笑:“若論我心所願,當然平靜度日為上。但事事哪可遂心願,既然如此,便於峰頂浪尖謀得平靜,不是也算得我所求?”
“看到堅慕權好勢,但卻具有控兵之力,於是讓他駐邊。以強權拉攏,讓他為你所用。看到修文採飛揚,於是讓他從文。知道他鬱郁難舒,便讓他志得高雲,甘心成為你的棋子。杜勁軒心思細慎,卻生性膽小,讓他為相,便會事無鉅細,皆依託於你。左成與顧正,貪婪成性,便給他肥缺,高金厚賞,讓他們一直有利可圖,蒙了眼耳,成你走狗。劉宗忠厚老實,胸無大志,但為人穩重,於是讓他在北關,安撫民意。袁展平勇力有為,卻有勇無謀,便放他當箭,成你先鋒。”寧揚一疊連聲說著,點頭微笑:“還有其他人,或是因情,或是因義,或是因志,無論是詭滑成性,還是蠢笨執拗,只要有用之處,你皆可所用。”
“這樣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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