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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識海中兩大魂骸鬥得頭破血流,玉瀲心作壁上觀,反正有森羅魂骸幫她盯著,這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也沒吵出過什麼結果來。
下回有利可圖,它們不還得緊趕著出來賣命麼?
體內魂骸爭執不休,祭臺上的形勢也是瞬息萬變,玉瀲心救下闕清雲後,召回饕餮,不遠處那嶽無極已近瘋魔。
他強行制住雲月寒的魂魄,不管對方願不願意,他都要將其復活。
虛空中那縷剛剛成型的魂魄正激烈掙扎著,可她到底也只是一縷魂魄,無法抗衡震魂魂骸之力,更難以掙脫嶽無極針對她設下的枷鎖。
炎琴悅的慘叫聲更加悽厲,一旦雲月寒復活,帝女便只有死路一條。
眼看雲月寒被術法之力牽引,即將回到肉身之中,玉瀲心耳側響起闕清雲的聲音:「瀲心,以鏡虛之力斷其因果。」
既是以魂骸之力為引所設的招魂法陣,自然也只有魂骸之力能予以最大程度的破壞。
玉瀲心並不遲疑,當即拂袖,一道無形的風刃捲了出去,撕裂虛空,猝然斬斷術法相接的兩端。
那牽連生死因果的絲線在嶽無極手中斷開,他兩眼圓睜,驚懼而憤怒地咆哮:「不!」
雲月寒的魂魄在虛空中扭曲閃爍,自魂骸之力化作的繩索中掙脫,可她並未立即消散,而是一擺首,閃電般奔向炎琴悅。
慘叫聲戛然而止,紮在炎琴悅四肢上的骨釘猝然崩落,汩汩而流的鮮血也隨之止住,傷口飛快癒合。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連闕清雲二人都沒來得及反應,更惶說採取應對之措。
事已至此,她們反倒成了看客。
石棺上的女孩兒睜開眼睛,那雙原該是墨色的眼瞳中掠過一抹晶藍色的幽光,隨即,她緩緩起身,雙腿懸在石棺一側,冷眼瞧著嶽無極。
「雲師妹!」嶽無極顫著聲喚道,雖滿目震驚,可他心中還存了半分僥倖。
儘管那還是炎琴悅的肉身,可其神態,氣息與舉止,都已變了模樣。
內裡真正主導這具肉身的魂魄,是被嶽無極從輪迴之中召來的已死之人,雲月寒。
炎琴悅自身的魂魄則因過於虛弱,應當尚處於昏迷狀態,但也因此僥倖保住一條性命,避免了因被當做祭品,魂飛魄散的結局。
「為什麼?」嶽無極雙肩顫抖,他哪裡不明白雲月寒鋌而走險,是為了護佑炎琴悅。
方才稍有差池,今日在這祭壇上灰飛煙滅的,便將是雲月寒了。
嶽無極憤聲控訴:「雲師妹!是炎氏一族害你身死!這丫頭不過炎氏族人之罪果,你何故為了她這樣做?!」
「這是炎氏之人該付出的代價!她若死了,你的過往都將被抹除,你仍是引魂宗宗主引以為傲的女兒,我嶽無極最疼愛的師妹!」
他越說越激動,攤開的雙手不住哆嗦,竭盡所能勸導雲月寒,試圖令這場招魂法典繼續進行下去,達到他最初預想的結果。
「大璩將要亡國,炎氏一族不復存在,你可以重新開始新的生活,為了你,師兄願意付出一切!」
「師兄絕不會再讓你遭受委屈,擔負屈辱和罵名!」
「雲師妹!回來吧!」
嶽無極聲聲泣血,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然而他說再多,也是南轅北轍,難以激起雲月寒心中半點波瀾。
「師兄。」石棺上的女孩兒嘆了一口氣,那雙幽邃的眼眸神色複雜,既有怨恨,又有無可奈何的悲憫,終嘆息道,「一廂情願是沒有結果的。」
嶽無極聞言一愣,隨即額角暴起青筋,像一頭髮了瘋的猛獸撲上前去,咆哮著質問她:「為什麼?!我為你做了那麼多,日日夜夜不眠不休,事到如今,為什麼你仍然,連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