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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心籌謀三餘年,原該更不著痕跡,利用那骨笛一點點吞噬炎琴悅的魂魄,等待更萬無一失的時機。
但聽瀾宗來的師徒二人打亂了他的計劃,玉瀲心的存在更是令他忌憚,不知何時就可能摧毀他籌備的一切。
他等不了,亦不願再等。
「雲月寒,雲師妹!」嶽無極高聲喚道,「炎氏之人害你枉死,師兄自會替你報仇,你且回來罷!」
其聲落下,虛空中那縷魂魄愈發凝實,與此同時,嶽無極身後作為祭品的炎琴悅則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
招魂祭禮已進行到最後一步,只需將雲月寒的魂魄送入儲存完好的屍骨,再用炎琴悅的血將其魂魄與肉身黏合,他的雲師妹便能死而復生!
他眼中火焰愈發熾熱,儘管這場法事消耗巨大,令他臉色煞白,體力不支,但他即將達成夙願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任何人也不能阻止他復活雲月寒的決心!
可就在此時,虛空中凝結成型的魂魄開始飄搖顫抖,被術法牽引的那團魂火扭曲掙扎,一聲聲悲慟的哀嚎從中傳了出來。
嶽無極聽聞此聲,頓時臉色大變,瞳孔收縮,不可置信。
隨即心頭便升起不可遏制的驚怒與不平,憤聲道:「為什麼?!為什麼你不願意?!」
「你當初死得那麼冤枉,為什麼不肯復活?!」嶽無極面色扭曲,陷入魔怔似的瘋狂咆哮,「師兄知道,必定是那炎氏子逼迫於你,雲師妹!你不要害怕,有師兄在,師兄必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可聽聞他之所言,那剛剛聚合的魂魄不僅沒有停下顫動,反而掙扎得越發厲害,淒聲陣陣,籠罩整個祭壇。
嶽無極為這厲聲叫囂所擾,竟是氣急攻心,倏然一口逆血噴在臺上。
他怒目圓睜,眼中儘是不甘與急怒,為了復活雲月寒,他做了許多傷天害理之事,如今眼看勝利在望,已經到了最後關頭,被他召回的雲月寒卻不肯回到其肉身之中,重返陽間。
因這一時疏忽,心神鬆懈之際,祭臺外的幻陣忽然劇烈波動,一道凌厲的劍氣從右側飛了過來,徑直斬向嶽無極託舉魂火的雙手。
嶽無極驚覺變故,強行穩住心神,同時側身避開劍氣偷襲,便見一身素衣的闕清雲攜劍而來,又是一劍刺向他的肩膀。
一招接一招,不留絲毫喘息的餘地,嶽無極一退再退,足跟一頓,腳已踩在祭臺邊緣,再退,便要從臺上落下去,那他今日之所為,便要功虧一簣。
「闕清雲!」嶽無極咬牙切齒,「滾開!」
他猛一跺腳,咬破舌尖,以血祭之,一團團烏黑的魂氣聚攏凝合,化作一隻模樣猙獰的魂獸,咆哮著俯身衝上祭臺,將闕清雲牽制。
闕清雲一劍斬於魂獸之身,卻未能傷及分毫,劍氣從魂獸身體中穿了過去,而那魂獸沖勢不減,一口咬住她的胳膊。
劇痛隨之蔓延四肢百骸。
她曾領略過這種痛苦,魂魄被尖利的牙齒切割,撕咬,體內的靈氣飛速動盪,一旦她心神有所鬆懈,這一口魂魄被撕了去,後果不堪設想。
忽而,她聽得嗡一聲震鳴,便見黑影掠空而過,饕餮巨獸張開血盆大口,其體積相較嶽無極召出的震魂魂獸大數倍不止。
震魂魂獸覺察危機臨身,但未來得及撤退,那饕餮便一口吞下它半個身子。
咬在闕清雲魂魄上的魂獸自然鬆開利齒,口中發出悽厲至極的慘嚎,然而饕餮魂獸沒有給它逃走的機會,緊追其上,又是一口,將殘餘的部分也吞了去。
貪婪的饕餮尚不滿足,一雙猩紅的眸子轉向懸浮於空的雲月寒。
美味而純淨的魂魄之力令它垂涎三尺,兩顆眼珠子都冒起金紅色的血光。
可不待它有所行動,一襲紅衣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