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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出發。他知道,惠子一定在窗戶裡目送他,等著他回頭作最後的一別。可他就是不回頭。不!像個絕情的丈夫,又像個倔強的受傷的孩子,義無反顧、勇往直前、堅定不移地離去,但足印裡卻透露出一份怨氣和苦痛,令惠子忍不住淚流滿面。
此刻,惠子看著大家興高采烈的樣子,她深深地覺得孤獨,彷彿她與他們之間隔著一道黑色的屏障,冰火兩不容。正是這天傍晚,天上籠罩著泥土一樣烏雲的時分,在同桌人喜笑顏開、胃口大開的餐桌上,惠子心裡第一次聽到自己尋找丈夫的聲音——
家鵠,你在哪裡?
這是一句有魔力的咒語,是從潘多拉盒子裡放出來的,具有無限衍生的能力。它始於有時,終於無時,正如陸所長所言:只有死亡才能讓你結束這個「開始」。甚至,連死亡也無法成為它的終點。
與此同時,幾公里之外,在陳家鵠和惠子補辦中國式婚禮的重慶飯店的咖啡吧裡,收音機里正播放著歡快的美國鄉村音樂,幾撥外國人零散地坐著,在品香閒聊。戰爭也許是個少不了的話題,但人們也不會因為戰爭停止尋歡作樂。這個世界是混亂血腥的,這個世界也是情色迷亂的,男人和女人永遠不會停止用身體唱歌,即便是毫無感情,身體依然不甘寂寞。
這會兒,薩根正與一個賣色女郎在竊竊調情。女郎姓呂,沒有蠻腰,不是鳳眼,不長小酒窩,眉毛淡淡的,頭髮黃黃的。但總的說還是蠻中看的,女人味十足,嬌媚生動,顯山露水,讓人有感覺。這就是川妹子,區域性看不咋地,整體看卻有姿有色。首先是膚色潔白細嫩,所謂一白遮百醜;其次是性情溫軟又不悶,張弛有度,語言俏皮,表情豐富,讓人頗有親近感,如見故人。話說回來,像薩根這種「藍領」人士,國色天香的哪輪得上他,呂女郎這模樣已經夠他受的了。尤其是看呂女郎胸前那兩隻大饅頭,薩根樂陶陶地請人家喝極品藍山,最貴的咖啡呢,害得呂女郎一邊喝一邊心絞痛。
馮警長一身周正,如約而至。他立在門口,左右巡視一番,看到薩根,逕自走過去。薩根老遠就注意到他來了,但裝作沒看見。直到警長杵在面前,他才啊啊地起身相迎,喜笑顏開。
「啊喲,馮大警長,你終於來了。你約了我又姍姍來遲,是為了表明你是警長,有特權?」馮警長趕忙致歉:「對不起,我臨時有事耽誤了一會兒。」然後指著旁邊的女郎,「這位是……」他不希望有外人在場。
薩根落落大方地介紹說:「呂小姐,我們剛認識的,很漂亮吧。所以,這時候我其實並不想看見你。」
警長面色凝重地說:「我有事,請她走吧。」薩根卻興致很高地給呂女郎介紹起警長來,語氣中有一種顯擺,「這位是馮警長,本片區都屬他管,以後誰欺負你了,可以直接找他。」然後拍拍女郎肩膀,讓她走,同時又在她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哈哈地笑。
待馮警長坐下後,薩根做作地摸摸他的警服袖子,不無嘲弄地說:「按說你這身衣服的職責是治安,給我們增加安全感,可實際上反過來了,是我在給你提供安全。怎麼樣,在這裡你感到很安全吧?」然後他端正了身子和表情問馮警長,「什麼事,說吧。」
馮警長湊上前去,壓低聲音說道:「昨天我們開會了,你和助手都沒去。」
薩根瞟著馮警長,依然響著喉嚨,「聽口氣,是個重要會議。」
「是的,我們現在要找一個人,必須馬上找到。」
「找人是你的事啊,我人生地不熟怎麼找得到人?」
「這人剛從你們美國留學回來,老闆認為他可能會跟你們大使館接觸,所以少老大要你多留心一下。」
說的自然是陳家鵠,先報名字,中文、英文,然後是介紹年齡特徵、家庭情況。說著,警長從身上摸出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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