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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是不是?陸上校嘛,我們抓的就是你!」說著他迅速用早備在手上的毛巾塞住了他的嘴巴。
他嗚嗚地叫,似乎在說:你們是什麼人?
黑老大不理會,推他一把,「上車,老實一點。」
他不肯走,掙扎。但越掙扎,架押他的兩個人就越發用力,幾乎令他動彈不得。他感覺到其中一人十分孔武且粗暴,雙手像老虎鉗子一樣厲害、無情。一隻手生生地揪住他的頭髮,另一隻手在他臀部發力,猛地一頂一託,他的雙腳頓時離地,人像一個包裹一樣被塞進了車門。
嘭!
嘭!
嘭!
車門以最快的速度關閉,引擎以最大的功率怒吼。
車子狂奔而去,捲起一地落葉,紛紛追著車子撲去,又紛紛散落在地。
沒有誰看見剛才發生的一切,除了一隻當時正在圍牆上遊走的狸花貓。這必定是一隻野貓,在隆隆的雷聲中無處安身,慌張地遊弋於牆頭。它對著飛速遠去的黑色車影,叫了兩聲:喵、喵。
二
是什麼人綁架了他?
他們為什麼要綁架他?
他到底是個什麼人,值得別人如此鋌而走險?
最後一個問題,不妨借用他首座的話來說。首座姓杜,人稱杜先生,聽上去好像是個大知識分子,其實是個玩刀子出身的人,統領著一群像刀子一樣危險又嗜血成性的人,包括他。他稱杜先生為首座,後者稱他為賢弟。幾天後,兩人首度相逢,問答如下——
「首座怎麼會選擇我?」
「當然是因為我瞭解你。」
「可首座您並不瞭解我。」
杜先生笑道:「我怎麼不瞭解你?知汝者莫如我。需要我證明一下嗎?」說著,不疾不緩,從容有力地背誦道,「賢弟陸姓,單名一個濤字,十九歲就讀南京高等軍事學院,成績優異,畢業後被保薦到德國海德堡軍事學校學習軍事偵察,同行六人,唯你畢業,令人刮目。鑑於此,歸國後委以重任,直升素有『國軍第一師』美稱的第八十八師偵察科長。翌年調入國防部二廳二處,升任處座,時年二十五歲,乃國防部第一年少處座。同年十二月,你與蘇州女子秦氏喜結良緣,次年令郎陸維出世。盧溝橋事變前,你一直任上海警備司令部情報處處長。上海淪陷後,你一度轉入地下工作,任軍統上海站站長,為營救抗日將士建有奇功。今年年初,由杜(月笙)老闆舉薦,委員長欽點你赴武漢大本營任應急處處長,幹得好啊。武漢軍情告急,遷都事宜擺上日程,三個月前你又得重任,作為國民軍事委員會第七辦公室特派員,為即將遷都事宜趕赴山城。幾個月來,你盡職盡責,為遷都大業建功卓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你目前全部的履歷。」
那天陽光明媚,但陸濤上校眼前一片黑暗,因為他戴著黑色的眼罩,什麼也看不見。他在黑暗中誇張地鼓了鼓掌,道:「先生真是博聞強記,我陸某佩服至極。」
杜先生看看車窗外明媚的陽光,親自為他摘下了眼罩,笑道:「不該你給我鼓掌,該我為你鼓掌。你的才能,你的忠誠,你的理想,都將為你贏得最大的回報。你的前途光明一片啊,就像這陽光,明媚動人。」
陸上校眯著眼看著眩目的陽光,不知由來地感嘆道:「先生的美言,令我受寵若驚。」
杜先生慡朗地笑道:「如果說剛才說的這些事確實讓你覺得『受寵』,那麼你不會介意我們再來點『若驚』吧。當然,你放心,只是讓你『若驚』,不必擔心安全問題。」
那天陸上校頭上還包著紗布,傷口不時隱隱作痛。他撫摸著傷口說:「我發現自從與先生相處後,我老是心跳不止。看來我是註定要陪你玩下去了,人生百態變化無常,什麼滋味都得嘗嘗啊,那我也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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