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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鶴對傅雲崢而言是流風迴雪,是驚鴻艷影;
而傅雲崢對餘鶴來說,不過是個無聊至極的路人,還是廢話很多的那種。
時移世易,餘鶴一朝從雲端跌落,宛若驚鴻落於掌心。
傅雲崢終於接住了那隻小仙鶴。
如今傅雲崢不喜出現在人前,觥籌交錯的場合許久不曾參加,當年那樣漂亮扎眼的小仙鶴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現在這小仙鶴還沒養熟,別說傅雲崢自已不願意去參加晚宴,就算帶餘鶴出去,餘鶴估計也很難在像當年那般意氣飛揚。
少年人前半生一帆風順,絆了跟頭便原地躺倒,受了挫就容易生怯。
還是要在養一養,縱一縱,多相處一段時光,總能把餘鶴身上的傲氣都養回來。
餘鶴趴在桌子上啃完奶黃包,傅雲崢也吃好了,鳳眸落在餘鶴身上,看他趴在餐桌上犯困。
傅雲崢問:「怎麼,夜裡睡不好?」
餘鶴:「我晝夜顛倒習慣了,夜裡太安靜反而睡不著。」
倒是第一回 聽說有人會因為太安靜睡不著,傅雲崢覺得有點新鮮,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那怎麼著,給你請個戲班子?」
餘鶴笑起來,覺得傅雲崢在逗他:「夜裡聽戲怪滲人的,再說您還得睡呢。」
傅雲崢說:「傅宅別的沒有,就是獨棟多,近的離主宅三百米,遠的有兩公里,你想住哪兒都行,吵不到我。」
餘鶴這才意識到,傅雲崢以為自己暗示想搬出去,當自己不願意跟他住在一起。
跟大佬說話怪繞的,不帶腦子真聽不懂,這茬要不解釋清楚了,來日都是暗刺,顯得餘鶴多不願意陪著他似的。
餘鶴真沒這意思,他趴在桌面上側臉看傅雲崢,意味深長道:「您嫌我吵了?」
傅雲崢也看餘鶴,不輕不重地說了句:「好好說話。」
「您先不好好說的。」餘鶴嘀咕道:「我不想自己住,那不更滲人了,真沒不想和您住一起的意思。」
傅雲崢點到即止,餘鶴這麼說,他便不再揪著不放,只是問:「那你怎麼才能睡著?」
餘鶴回答:「我睡覺喜歡聽點動靜,有個耳機落在錦瑟臺,我想去拿回來。」
取耳機算不得什麼正當理由,餘鶴本以為傅雲崢會說再買一個之類,畢竟耳機又不值錢,哪裡值得折騰一趟呢?
未曾想,傅雲崢只是略微頷首,轉頭對章衫說:「章叔,給王務川去電話,讓他來接餘鶴。」
餘鶴:!!!
用餐後,傅雲崢操縱輪椅回到客廳。
液晶電視上正在播放早間財經新聞,傅雲崢手邊放著紙質筆記本,偶爾垂眸用鋼筆記上幾句。
傅雲崢的手很好看,骨節蒼勁有力,懸腕落筆,行雲流水,更顯神清骨秀,宛如玉樹臨風的翩翩貴公子。
餘鶴見傅雲崢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就趴在餐桌上發呆。
新聞主播念稿字正腔圓,財經資訊專業術語似懂非懂,入耳不入心,這樣的背景音最是催眠。
餘鶴仿若回到高中早自習,把頭埋在自己手臂裡,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半睡半醒之間,餘鶴默默向睡眠之神祈禱:希望不要有人好心叫他回屋睡,誰要這時候把他叫起來,這點來之不易的睏意就全沒了,起床氣真的很可能剋制不住。
他還想再裝幾天乖孩子,給個機會。
求求了。
也許是睡眠之神大發慈悲,餘鶴這一覺睡到中午才醒。
他先是聞到淡淡的飯菜香氣,還隱約聽見傅雲崢低聲說:「午餐擺會客廳,不用叫他,餓了自己就醒來吃了。」
章衫不大讚同傅雲崢完全放養的養人方式,壓低聲音說:「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