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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雲崢看著水杯中起起伏伏的灰塵,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餘鶴不會伺候人是真不會伺候,但聰明也是真聰明,他瞧見傅雲崢盯著水杯不說話,心裡回過味來。
真是的,怎麼能給大佬端涼水。
「那個」餘鶴伸手把杯子拿回來,假裝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您是喝水還是喝茶?」
傅雲崢沒回答,反而說:「沒事,就這樣吧。」
餘鶴不過十九歲,是真真正正的少年心性。
讓他做一件事,誰要是指手畫腳,給他提要求,那他有一肚子道理等著反駁。相反,越是對他沒要求,越縱容,他反而心裡過意不去,牟足勁兒想證明給別人看。
簡單來說,是隻順毛鶴,不能逆毛擼。
他拿著水杯垂眸想了一會兒,努力思索自己能對傅雲崢的病情起到什麼積極作用。
他靈機一動,蹲下身問:「傅先生,您上藥了嗎?」
傅雲崢愕然垂眸,看向蹲在他床邊的餘鶴。
餘鶴言語含糊,沒有明說哪裡要上藥,可傅雲崢清楚餘鶴問的是什麼。他為少年人的大膽直接而驚愕,可偏偏餘鶴又問的很自然,這使得傅雲崢也產生了種無需避而不談的錯覺。
他若不答倒顯得怯了什麼似的。
無論什麼場面,怯場這個詞都離傅雲崢很遠。
傅雲崢面不改色,冷靜回答:「沒有。」
餘鶴的表情很認真,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後,立即一本正經地給傅雲崢科普不上藥的危害。
從輕微炎症引申到結節潰瘍,再到直腸炎。
洋洋灑灑,天馬行空。
絕對是有認真研究過的。
當餘鶴講到內痔可能引發噴射性流血時,傅雲崢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年輕人大多性格跳脫。
餘鶴尤甚。
漂亮是漂亮,性格也可愛,可惜話太多。
如果是個啞巴就更好了。
第10章
餘鶴被接來傅宅時,他也沒想著帶什麼。
在莊園住了幾晚,才發現不戴著耳機聽直播他是真睡不著。
這天早上,餘鶴又熬了一個大夜,眼下的黑眼圈一日賽一日的重,早起坐在餐桌邊沒精打採,氣色瞧著比傅雲崢還差,因失眠而產生的怨氣倒是極重。
用網上最流行的話來說,他現在身邊的怨氣能養活十個邪劍仙。
連傅雲崢都瞧出餘鶴狀態不對勁,他示意盛飯的阿姨把補氣的鴿子湯端給餘鶴一盅,放下手中的筷子問:「身體不舒服?臉色怎麼這麼差?」
別人不問餘鶴也不說,一問就不自覺地抱怨,他也放下筷子,趴在桌子上,不情不願地吐出一個字:「困。」
「困就上樓睡,我起的早,你不用陪我吃早飯。」傅雲崢用餐巾按按嘴角,動作間透著一股金貴,言語又足夠成熟,很能照顧餘鶴感受和顧慮:「當自己家,隨意些,沒人挑你。」
從小到大,向餘鶴提出要求的人不少——
這件事必須做,那件事不能做,條條框框一大堆,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明確的告訴餘鶴『隨意些,不挑你』。
在這之前,餘鶴一直覺著:無論是誰,自打生下來就要被其他人挑剔、被其他人指指點點的。
對於旁人的生活,人們總有很多意見和見解:
你應該這樣,不應該那樣;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都多,這都是經驗;不這樣的都後悔了,不聽要吃虧等等等等。
餘鶴不禁想:傅雲崢真的能說道做到嗎?
還是他把我當小孩子哄,現在看我順眼,就不挑,有朝一日瞧著不順眼了,就該哪兒哪兒都不對了。
傅雲崢一如既往的善於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