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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相迎。不料
見了彥稠,未曾發言,那刀鋒已經過來,好頭顱竟被斫去。恐做鬼也莫明其
妙。彥稠既殺了彥溫,即傳首闕下。唐主怒彥稠違命,下敕嚴責,重誨獨出
為解免,竟不加罪。明是串通一氣。從珂知為重誨所構,詣闕自陳,偏唐主
不令詳辯,責使歸第。重誨再諷令馮道、趙鳳等,劾奏從珂失守河中,應加
罪譴。唐主道:“我兒為奸黨所傾,未明曲直,奈何亦出此言,豈必欲置諸
死地麼?朕料卿等受託而來,未必出自本意。”道與鳳不禁懷慚,無言而退。
翌日由重誨獨自進見,仍劾從珂罪狀。唐主艴然道:“朕昔為小校時,
家況貧苦,賴此兒負石灰,收馬糞,得錢養活,朕今日貴為天子,難道不能
庇護一兒!卿必欲加他譴責,試問卿將若何處置?”憤懣已極。重誨道:“陛
下誼關父子,臣何敢言!惟陛下裁斷!”唐主道:“令他閒居私第,也算是
重處了,此外何必多言!”重誨更奏保索自通為河中節度使,有詔允准。自
通至鎮,承重誨意旨,檢點軍府甲仗,列籍上陳,指為從珂私造。賴王德妃
從中保護,從珂因得免罪。看官閱過前回,已知王德妃為了婚議,漸疏重誨。
是時德妃已進位淑妃,取外庫美錦,造作地毯,重誨上書切諫,引劉後事為
戒。這卻不得咎重誨。惹起美人嗔怒,始與重誨兩不相容。重誨欲害從珂,
王淑妃偏陰護從珂,究竟樞密權威,不及帷房氣焰,重誨尚未知斂抑,特徙
磁州刺史康福,出鎮朔方。朔方為羌胡出沒地,鎮帥往往罹害。福受知唐主,
為重誨所忌,欲令他出當戎衝,虧得主恩隆重,特遣將軍牛知柔、衛審■等,
率萬人護送,沿途掩擊逆羌,殺獲幾盡,轉令福安抵塞上,大振聲威。人各
有命,謀害何益?
重誨計不得逞,也只好付諸緩圖。偏是一波才了,一波又起。西川節度
使孟知祥,雄踞成都,漸露異志。重誨又出預軍謀,獻上二議,一是分蜀地
以鎩蜀勢,一是增蜀官以制蜀帥。兩策不得謂非,可惜排程未善。唐生卻也
稱善,便委重誨排程。重誨令夏魯奇為武信軍節度使,鎮治遂州。又割東川
中的果、閬二州,創置保寧軍,授李仁矩為節度使。並命武虔裕為綿州刺史,
各置戍兵。這種處置,實為防備兩川起見。東川節度使董璋,首先動起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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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李仁矩曾往來東川,先時因唐主祀天,持詔諭璋,令獻禮錢百萬緡。仁
矩到了梓州,由璋設宴相待,一再催請,至日中尚然未至。璋不禁怒起,帶
領徒卒,持刃入驛。仁矩方擁妓酣飲,驀聞璋至,倉皇出見。璋令他站立階
下,厲聲訶斥道:“公但聞西川斬李客省,難道我不能殺汝麼?”仁矩始有
懼意,涕泣拜請,才得乞免。璋乃遣仁矩歸,但獻錢五十萬緡。仁矩本唐主
舊將,又與安重誨友善,挾怒歸來,極言璋必叛命,重誨因命他出鎮閬州,
使與綿州刺史武虔裕聯絡,控制東川。虔裕系重誨表兄,重誨益恃為心腹,
密令詗璋。嗣是唐廷屢得密報,竟言璋將發難,重誨又飭武信軍節度使夏魯
奇,亟治遂州城隍,嚴兵為備。
那時董璋很是驚惶,不得不自求生路,實行抵制。他與孟知祥素有宿嫌,
未嘗通問,此次因急求外援,不得不通好知祥,願與知祥結為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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