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民兵(第1/2 頁)
遇到這麼一個搗蛋的團練也不是壞事,起碼我們離開的時候,他們給我們準備了不少吃的。
他們用木棍和麻繩給我們編了一副擔架,還用油紙搭了一個棚子,可以防雨。
我們在集市上買了一批油布,這是農村用來蓋糧食的,我們買了用來做雨披的,用刀割成小塊,上面兩個角栓上細麻繩,脖子上一系,就成了雨衣,擋風遮雨還保暖。
我們輪流抬著傷員繼續出發,雨沒停下來也是好事,起碼鬼子的飛機不會在下雨天出來偵查,我們可以放心大膽地走路。
緊趕慢趕的,等我們到達班山運河渡口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渡口旁邊一條船都沒有,反倒是河岸邊留下不少窩棚,還有很多地雷一樣的大便,肯定是前面的部隊留下來的,而且是離開不久,不超過一天,不然,這些大糞早就被拾糞老頭收拾了。
河岸上沒有渡船,一定是前面的部隊過河之後把船砸了或者藏起來了,說明大部隊已經撤到河西岸了,至於我們這些掉隊的已經沒人關心了。
我們像熱鍋上的螞蟻在河邊轉悠了一大會兒,一點辦法都沒有,雨還在下著,四處烏漆嘛黑,楊娃子帶人探路回來說:今天晚上過不了運河了,前面三里多的地方有一個大村子,只能去借宿一晚上,明天再想辦法吧。
知道鬼子在屁股後面攆著,心裡著急,但也只能這樣了。
這群人裡只有我是徐州當地人,去借宿的任務就落到我身上了。
剛走到村口,一個村的狗就狂叫起來,我來到一處比較大的宅子門口,只有這家還亮著燈,應該是個大戶人家。
我剛敲門,牆頭上就伸出一杆土槍,大聲問我:是幹啥的。
我好聲好氣的說:老鄉別怕,我是國軍的,跟日本人打完仗掉隊了,現在過不了河,我們還有傷員,想找個地方避避雨,我們給錢。
過了好一會兒,大門開啟了,一個小老頭帶著幾個年輕人打著一個燈籠出來了,上下打量了我一遍,又看了看我身後的一群人。然後把門讓開放我們進了院子,還讓一個小夥子戴著斗笠披著蓑衣到村口警戒。
這是班山村的一個甲長家,差不多相當於現在的大隊書記,他讓家裡人到廚房給我們燒了兩鍋熱水,還放了幾個薑片,我們總算喝上一口熱的了。
這家的家主姓薛,我喊他薛大爺,談話的時候我故意把俺爺的名號報了出來,老頭更加熱情了,說俺爺也是個人物,方圓百十里的土匪都不敢惹他。
老頭家裡之前也收留過國軍的傷兵,前幾天傷兵跟著大部隊撤離了。聽他這麼一說,我們也放心下來。我們給老頭湊出兩塊大洋,他說啥都不願意收。
不收就不收吧。
給受傷的中央軍營長灌了一碗薑茶之後,他也慢慢醒過來了,燒也退了,就是精神頭不太好,他的衛兵把煎餅泡成麵糊給他餵了一碗,他靠在牆上有氣無力地對我說:兄弟,謝了!
我說:客氣話就別說了,以後你們中央軍有飯吃了,別忘了給我們雜牌軍留上一口。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慚愧慚愧!我叫聶志國,安徽淮北人,聽你口音,咱倆也不算太遠,以後就是自家兄弟了。
話沒說完就咳嗽兩聲暈過去了。
在門樓執勤的哨兵跑進來說:門口有人來了。
我們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抓起身邊的槍,薛老頭的兒子跑過來說:兄弟們別怕,是民兵!自己人。
我聽說過團練,沒聽過民兵。
大門口進來三個人,也是披著油布,穿著老百姓的衣服,唯一跟老百姓不一樣的地方就是他們腰間繫的的是皮帶,帶頭的腰上挎著一把盒子炮,同來的兩個人挎著兩杆步槍。看年齡都有二三十歲。
帶頭那人見到我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