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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夢夫人不知該如何回答,同意的話,不是等於希望鳳公公快點歸西,而鳳公公正是所有人心中的老妖怪。
鳳公公顯然談興甚濃,道:“夫人不用拘謹守禮,就當這裡是家般,可暢所欲言,不論夫人說甚麼,我都不會介意,不會放在心上。讓我看看月明為何只願意向夫人傾訴心事。”
花夢夫人感到完全沒法捉摸這個老太監,弄不清楚他是真的想聊天,還是耍手段消除自己的戒心,以遂某一目的。不過想到肉在砧板上,自己又所知有限,連那有限的所知亦早招了出來,有甚麼好怕的。
道:“假如大公公手上有一顆長生不死的靈丹,大公公會毀掉它還是立即吞服呢?”
鳳公公啞然失笑道:“好問題!好問題!且是一針見血,勝比千言萬語,難怪月明愛和夫人說話。唉!我真希望夫人說的情況,可以出現,讓我作出選擇。我自打嘴巴也要做一次,我會毫不猶豫的服下靈丹,將來如何後悔是將來的事。當然!我期望的是更好的東西。”
又岔開道:“我教人燉了個以冬蟲夏草為主料的補湯,有補虛益氣的神效,且可以治虛勞咳嗽、痰血氣喘和腰痛膝酸,待會我讓人送一盅到夫人艙房去。”
花夢夫人心中大訝,鳳公公的坦白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最後一句更是意有所指,連忙道謝。
鳳公公一臉思索的神色,半晌後道:“目前在這支艦隊上,只有我、夫人和嶽奇三個人曉得楚盒的事。夫人告訴我,你相信有這麼一個盒子存在嗎?”
花夢夫人搖頭道:“我不知道。”
鳳公公欣然道:“這是最合理的答案,就是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月明有告訴你關於牟川這個人嗎?”
花夢夫人心中一顫,換了在別的情況,她會依辜月明的吩咐死口不認,現在說出來或不說出來,均沒有分別。坦然道:“聽月明提過,可是他沒有解釋牟川是誰,還叫我忘記這個人。”
鳳公公輕描淡寫的道:“牟川的真正身份,現在天下間只有我一個人清楚。當年牟川透過夫猛向皇上求恕死罪,只說自己是古楚遺臣,這個形容也的確離事實不遠,但卻是差之毫釐,謬之千里。”
花夢夫人嘆道:“我可以不聽嗎?”
鳳公公訝道:“夫人竟然害怕了?我還以為夫人像月明般是視死如歸的人,否則怎敢和我作對?”
花夢夫人控制不住的打了個抖顫,垂首道:“大公公殺了我吧!”
鳳公公微笑道:“夫人誤會了,我真的沒有絲毫傷害夫人之意,找你來真的是為了聊天,現在要告訴你的,也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不會因此必須殺夫人滅口。夫人還想聽嗎?”
花夢夫人想到聽與不聽,根本沒有分別。不論事情如何發展,除非辜月明能擊敗這隊戰船載著的精銳部隊,殺死鳳公公,而那絕對是沒有可能的,所以最後自己仍是難逃一死。
想通了後,花夢夫人把心一橫,道:“牟川究竟是甚麼身份來歷?”
鳳公公好整以暇的拿起桌面處的黃金煙槍,塞滿菸絲,燃著後吞雲吐霧起來,悠然道:“這要從顓城說起,楚王為奪取楚盒,派出頭號猛將,率領八千大軍,於顓城西面無終河的東岸設立堅固的營寨,搭建八道浮橋,全力攻打顓城。這場仗是當時楚境內有史以來最慘烈殘酷的戰爭,卻沒有片言隻字載於楚史之上,因楚王視此為奇恥大辱,任何人敢宣之於口,都小命不保,當然更沒有人敢寫下來。”
花夢夫人聽得一知半解,可是卻敢聽不敢問,現在的情況,她是耗子,鳳公公是貓,只看鳳公公何時玩夠了,賜她一死。
鳳公公卻是愈說愈有興致,神馳意飛的道:“一場長達八年的山城攻防戰,究竟是怎樣打的,真教人難以想象。顓城之主確實了不起,憑二千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