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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樓在腦子裡那根弦徹底繃掉之前，反身把章曼姿壓在了身下。她盤好的髮髻早已散開，濃密得像水草一般將他整顆心臟都緊緊束縛在裡面。

江樓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動作停滯片刻後，還是一咬牙起身出了房間。

章曼姿跟著出去，正好看見江樓匆忙地關上了衛生間的門，眼裡的笑意一直沒有消失過。她下到一樓，開啟電視隨便調了個本地新聞頻道出來，等了好一陣之後，才聽見樓上傳來開門的聲音。

&ldo;沒事吧?&rdo;她仰頭看向樓上。

江樓已經恢復了平靜‐‐至少表面上看來如此。他把被壓皺的外套脫下來拿在手裡，沿著樓梯一步步緩緩走下來，坐到她身邊後才嗯了一聲。

章曼姿心知肚明地替他維護住&ldo;男人的尊嚴&rdo;，歪過身體將腦袋擱在了他寬闊的肩膀上，呼吸著他身上清爽的洗衣液味道，然後挽住了他的胳膊，並輕輕捏了捏他手臂上的肌肉。

此時她心裡遲鈍地感到了一點遺憾，惋惜自己錯過了江樓從男孩變成男人的那七年。

江樓有些恍神。

今天的經歷對他而言太過刺激，他像一艘航行已久的船一樣，在風浪裡顛簸著差點就要被巨浪拍到海底，卻在奄奄一息之際又被撈回到岸上。好不容易消停下來之後，他需要好好消化一番。

電視裡家長裡短的瑣碎小事還在陸續上演，黃昏的霞光把窗外湖面的波紋倒映在牆上，像一幅抽象的畫妝點著室內的景象。

又過了一會兒，江樓悄悄抬起手臂把章曼姿摟在了懷裡，幾番猶豫之後，又將僵硬的指尖放在了她的肩上。

章曼姿發現江樓此刻依舊是緊張的，她調整身體變成半躺的姿勢，伏在他胸口問：&ldo;這個男的為什麼要打他鄰居呀?&rdo;

&ldo;嗯?&rdo;江樓愣了愣，意識到她是在問新聞裡的內容，&ldo;好像是鄰居在樓頂養了一群雞，吵到他了吧。&rdo;

話音剛落，電視上放出一群搖搖擺擺的鴨子，在樓頂扭著屁股大搖大擺地穿過。

江樓哽了一下：&ldo;差不多，都是禽類。&rdo;

章曼姿笑了起來，她就猜到江樓肯定沒在專心看電視：&ldo;茜茜要過來做晚飯了，&rdo;她抬起頭望著江樓突出的喉結，沒忍住伸手去摸了摸，&ldo;你留下來一起吃飯嗎?&rdo;

江樓喉嚨發緊，捉住她的手放到唇邊親了一下：&ldo;讓她別過來，好不好?&rdo;這是他們確定關係的第一天，如此值得紀唸的日子他不想有第三個人在場。

趁著章曼姿去打電話的功夫，江樓走進廚房，在冰箱裡翻找著食材問：&ldo;你晚上能吃雞肉嗎?&rdo;

&ldo;可以，不放油煎就行。&rdo;章曼姿回答了一句，轉頭又應付起電話裡的汪茜，&ldo;是呀，江樓在我家。&rdo;

汪茜沉默幾秒，好不容易才壓抑住尖叫問：&ldo;他是以什麼身份去你家的?&rdo;

章曼姿把頭髮挽到耳後，想了想說：&ldo;來之前是普通朋友，但現在應該是……男朋友的身份?&rdo;

汪茜徹底宕機，她早就看出江樓這小子不對勁，想不到竟然當真被他趁虛而入了!

&ldo;這事得跟陳哥報告哦。&rdo;汪茜回過神來，謹慎地囑咐道。

章曼姿笑著說：&ldo;我自己去跟他說吧。&rdo;

打發了心神不寧的小助理，章曼姿一回頭，就看見江樓正盯著微波爐發愣。她走過去一看，從透明的觀察窗裡看清裡面兩塊正在解凍的雞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