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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球和大城(暹羅)等國商船。
來來往往的商船除了帶來各色商品之外,還帶來了形形色色的海員。在這個時代,水手是最冒險的職業之一,除了要忍受長久的寂寥以外,還要直面變幻不定的大海,因此多半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物,思明州的妓寮和酒肆生意也因此迅速的紅火了起來。
當然,由於思明州的港口中沒有正式的商品交易所,因此各處酒肆也成了商人們在市舶司以外獲取商業資訊的最佳途徑之一,同時,在杯觥交錯中做成一筆大生意的也不在少數。
“聽說鄭氏的船隊,這次從臺灣販運來一批品相極佳的雪糖,與這種雪糖相比,以前的雪糖可以說焦黃難看之極,另外據說還有一種如冰晶一樣的塊糖更是前所未見,不知道王朝奉有沒有興趣把這批貨吃下去?”
“這事餘也聽說了,只不過東西是好東西,可是價格也不便宜,據說這批雪糖要比平常的貨色貴上一成半,至於那種叫冰糖的塊糖,一斤的價格能買到尋常的雪糖兩斤了,這東西太貴了,可不太好出手啊。”酒肆的一隅,剛剛做成一筆湖絲生意的兩人正在低聲交流著。“怎麼,李朝奉有興趣。”
“說沒有興趣是假的。”李姓的朝奉倒也不遮遮掩掩。“雖說不易出手,但回程的時候帶上點,不也是額外的一筆利嘛,再說了,東西好,貴一點也不妨事,何況那冰糖是新鮮玩意,保不齊有大戶喜歡。”
“這麼說倒也有幾分道理,對了,對了,餘想起來了,李兄背後可是杭州織造府,貴上乃是內務府出身,手眼通天,宮裡面說不定正歡喜這些新鮮玩意。”
王朝奉此言一出,就看見李朝奉的臉色一僵:“王兄這是何意,難道就王兄知道在下的身份,在下就不知道王兄的來歷嘛?這事要是說穿了,對彼此可都沒有什麼好處。”
對於李朝奉外厲內荏的言辭,王朝奉報以呵呵一笑:“老弟不必擔心,這鄭家可是向來認錢不認人,漫說老弟不過是替人跑腿的,就是貴上親來,鄭家也不會拿他怎麼地,畢竟,多個朋友多條路,鄭家可有的是聰明人。”
“王兄說的是。”李朝奉想了想,臉色很快放緩了。“是小弟著相了,小弟願自罰三杯。”三杯罰酒下肚,臉色潮紅的李朝奉擱下杯子,眼珠一轉,繼續向對方試探著。“王兄,你難道真的對這批糖品沒有興趣嗎?”
“怎麼信不過餘的話?老實說,興趣當然也有一點,不過卻是不大,”王朝奉捻了捻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畢竟廣東其實也能產糖,只是不如臺灣糖的品相上佳而已,而且說到這批糖品,盯著的人太多,恐怕也不太容易得手。”
“王兄說的可是那些紅毛夷人?”李朝奉不以為然的冷笑了一聲。“餘倒也看看區區紅夷能有多大的財力”
“新到上品雪糖一萬斤。”碼頭上負責商椎的牙人的聲音還沒有落地,就一群衣著不凡的商人齊齊圍了上來,看著虎視眈眈的眾人,久經陣仗的牙人也不經心中一寒,急忙說著。“上品雪糖一萬斤,價高者得!”
“泉州廣昌號出現銀六百五十兩!”
一個聲音高叫著,然而片刻之後新的報價就出來了:“廣州南天隆號,現銀六百七十兩!”
“寧波,興福盛號出六百八十兩!”
“長崎,和茂盛號,願出現銀七百一十兩!”
價格一路攀升,很快就超過了正常雪糖價格的兩成以上並逐漸逼近三成的關口,到了這個時候,原本勢在必得的各方變得沉默起來,畢竟這批上等貨再好,在價格這麼高的時候出手爭奪實在太過於冒險了。
此時一個明顯是夷人的古怪口音響了起來:“海豚號,出一千零四十個里亞爾(注:一枚西班牙銀幣約重七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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