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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實在不願意幫他脫衣服,但如果讓他自己脫,他估計會瞬間將自己扒得一乾二淨。若是那樣的話…
算了,還是她來幫他脫吧!
這次沒有他的幫助,那複雜的腰帶她解了半天才勉強弄開,等把那件玄色蟒袍自他身上扒下來,她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她毫不客氣地將他的外袍隨意一丟,轉身就看到一身紅色中衣的小美人靠在床頭對著她虛虛眨了眨眼。
景映桐本來肚子裡還有點氣,可瞧見他這個樣子就一點氣都發不出來了,她突然用指尖戳了戳他身著紅色中衣的肩頭故意道:「你為什麼要穿紅色呀?」
「今日是我二十歲的生辰,」他的眼睛隨著她的指尖來迴轉動,有點遲鈍地開口道,「嬤嬤以前說,生辰要穿紅色的,才能喜喜氣氣和和順順的」
景映桐的手指突然就頓住了,她愣愣地看向他醉後愈發不染塵俗的臉,今日是他的生辰…
明明心裡記得嬤嬤的囑託,卻只敢將紅色穿在裡頭…
明明是他成人的重要日子,卻在這一日被親生父親傷害羞辱,要他卑躬屈膝地去給侮辱他的人敬酒賠罪…
她以前總覺得他已經很成熟了,可當這一刻她才真切地意識到,他也只是個沒多大的少年。在他這個年紀,大部分少年還承歡父母膝下,由父母給自己鋪順路擇一門好的親事,他們的二十歲生辰也是被風風光光地操辦,以慶祝自己的兒子長大成人。
而他呢,在一天不論身心都承受了莫大的屈辱,甚至這世上,都沒有一個真心實意關心他的人。若不是他喝醉了朝她洩露了心底的軟弱,恐怕今日誰也不知竟是他的生辰吧…
她不由自主地將手輕輕觸到他額角的傷口旁:「還疼嗎?」
他幾欲是習慣性地就搖了搖頭,可眼裡的神色卻還是迷惘淒楚的:「疼。」
景映桐不禁被他逗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輕聲道:「傻子,疼就跟我說啊,沒關係的。」
他的神色又益發地迷茫起來,景映桐看著他突然有些心虛地問道:「你曉得我是誰嗎?」
「景映桐。」
看來還傻的不算太厲害,見他清楚自己是誰,景映桐突然不太好意思趁人之危了,她替他理了理鬢角輕聲道。
「乖,睡覺吧。」
他卻驀地抓住了她的手,抬起臉眼中波光閃爍地看向她:「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喜歡安昶。」
哈?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她雖然確實不喜歡他,但也不喜歡安昶啊…這個小肚雞腸的男人,倆人明明都已經離了還這般斤斤計較。
但念在他是個醉鬼的份上她就寬宏大量地別跟他一般見識了,她輕輕撫了撫他的背道:「我不喜歡安昶,你別多心。」
「那你不能和安昶玩,只能和我玩。」他突然霸道地拽過她,醉意朦朧的眸子強撐住睏意盯著她,神秘兮兮地湊近說,「安昶是壞人,他會欺負你的。」
「你就不欺負我了嗎。」景映桐看著他突然又想到了那天的事,勾勾他挺直的鼻樑道,「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委屈地扁起嘴,眼睛含著一汪清溪似的看著她:「那你也不許跟安昶玩,不然我就…」
景映桐看著他吞吞吐吐的模樣更覺得好玩,拽著他的手反拉過他,用手指輕輕挑起他的下巴道:「不然你就怎樣?」
他眼睛滴溜溜一轉,似是在打什麼壞主意,景映桐看到他這個樣子有些心虛,剛要離他遠點,他卻突然歪頭,將她的手指一口叼在了嘴裡。
景映桐頓時大窘,也顧不得再逗他了低聲道:「你你鬆口!」
他卻像是在品嘗什麼美味一般,放在嘴裡輕輕了啃了幾下才放開,而後像是炫耀一般扯著她的手指驕傲道:「不然我就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