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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湊近窺視孔,這個窺視孔設計得十分巧妙,可以一覽無餘地看到外面辦公室。
來客是位姑娘,和塔彭絲年齡相仿,高個兒,黝黑,臉龐憔悴,眼神桀驁不羈。
「衣著簡樸,但引人注目,」塔彭絲評價道,「讓她進來,湯米。」
一分鐘後,這個女孩就和大名鼎鼎的布蘭特先生握手了,而這時,塔彭絲則坐在旁邊,故作端莊地低垂著眼睛,手中拿著便簽本和鉛筆。
「我的機要秘書,魯賓孫小姐,」布蘭特先生揮了揮手,「您不用顧忌。」然後他向後靠在椅背上,半閉著眼睛,用疲倦的語氣說,「這個點兒乘坐公交車來這兒,得有多麼擁擠啊。」
「我坐計程車來的。」這個姑娘說。
「噢。」湯米憤憤不平地說,他的目光落在她手套中露出來的那張藍色車票上。這個女孩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然後笑了,抽出那張車票。
「您是說這個?我在人行道上撿到的。我們隔壁的一個小朋友收集這東西。」
塔彭絲咳嗽了一聲,湯米給了她一個不滿的白眼。
「我們言歸正傳吧,」他尖刻地說,「您需要我們的服務,是嗎——小姐?」
「我叫金斯敦·布魯斯,」女孩說,「我們住在溫布林頓。昨晚,和我們一起吃晚餐的一位夫人丟了一顆昂貴的粉色珍珠。聖文森特先生當時也在現場,餐桌上,他偶然提到了你們偵探所。今天上午我母親讓我過來,請你們查清這件事。」
女孩情緒低落,甚至可以說很不愉快。顯然,她和她母親在這件事情上沒有達成一致,她老大不樂意才來的這裡。
「我明白了,」湯米說,有點困惑,「您還沒有報警?」
「沒有,」金斯敦·布魯斯小姐說,「我們沒有那樣做。要是發現那東西滾到壁爐下面,或者別的什麼地方,報警就太愚蠢了。」
「哦!」湯米說,「說不定那顆珠寶只是丟失了呢?」
金斯敦·布魯斯聳了聳肩膀。
「人們總是小題大做。」她嘟囔著。湯米清了清喉嚨。
「當然,」他含糊地說,「我現在非常忙——」
「我十分理解。」這個女孩說,站起身來。塔彭絲注意到她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如釋重負的神情。
「但是,」湯米接下來說,「我想我還是能抽出時間去趟溫布林頓。您能給我地址嗎?」
「埃奇沃思大道月桂樹府邸。」
「請記下來,魯賓孫小姐。」
金斯敦·布魯斯小姐猶豫了一下,然後很不禮貌地說:「那麼我們恭候您的大駕,再見。」
「古怪的女孩,」等她離開後,湯米說,「我幾乎看不透她。」
「我懷疑就是她偷了那東西,」塔彭絲沉思道,「來,湯米,我們趕緊把書收好,開車去那兒看看。順便問一下,你要扮演誰,還是神探歇洛克·福爾摩斯?」
「我想我還需要鍛鍊一下,」湯米說,「我剛才在那張汽車票上栽了跟頭,不是嗎?」
「是的,」塔彭絲說,「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在那個女孩面前一試身手——她像只刺蝟一樣渾身是刺,還很不高興,唉,可憐的姑娘。」
「我想你已經對她瞭如指掌,」湯米挖苦地說,「只憑她鼻子的形狀。」
「我來告訴你咱們將會在月桂樹府邸發現什麼,」塔彭絲說,絲毫也不顧忌湯米的情緒,「一屋子勢利小人,一心想擠入上流社會;那父親,如果有一個父親的話,一定有一個軍銜。女兒不得不重蹈他們的生活方式,而她鄙視這樣的生活。」
湯米最後看了一眼那些書,此時它們已經被整齊地排放在了書架上。
「我想,」他沉思著說,「我今天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