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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陰魂全部離去，何堪想要扶起玄靈子，卻被楚穆按住肩膀。

何堪愣了愣，順著楚穆暗示的眼神望去‐‐逛廣場中央，靜靜地站著一個老人。

那老人高大魁梧，一頭長髮亂糟糟地垂下來，穿著灰舊的棉袍，手中提著一把大刀，笑眯眯地望著玄靈子。

&ldo;師……師祖……&rdo;

&ldo;來啦。&rdo;老人飄至玄靈子面前，摸了摸他滿頭白髮，&ldo;小玄子也老了。&rdo;

&ldo;老了，&rdo;玄靈子擦了擦渾濁的眼淚，&ldo;師兄們都找不到了，咋個辦嘛……&rdo;

&ldo;莫事，莫事。&rdo;

老人笑起來，&ldo;回家嘍。&rdo;

玄靈子起了起身，以龍頭柺杖在地面上畫出看不見的招魂符，老人的陰魂飛入符陣，被玄靈子收入袖中。

&ldo;回家啦，回家啦。&rdo;

玄靈子喃喃自語，他想站起來，眼前卻一陣暈眩。

&ldo;師傅!!!&rdo;

何堪大叫一聲撲過去，接住昏迷過去的玄靈子。

&ldo;十方土地神。&rdo;

靈九點了點頭，在螢幕前靜靜地看著每一個人的臉。

何堪在雨水中抱著玄靈子漸漸僵硬的身體哭的肝腸寸斷，楚穆面無表情的臉，孫大聖不知所措地抱著輕霓，輕霓卻輕輕捂上他的眼睛。

救護車的尖聲響徹陰天，雨水中映出紅色的警示燈光，刺眼而絕望。

到醫院時，玄靈子的身體已經涼了。

靈九聽著螢幕中一片哭聲，冷漠的在紙上一勾，玄靈子，掌三清觀十方土地平安。

良久他放下筆，沉默地看著螢幕。

&ldo;不習慣?&rdo;姬麒端著一杯愛心咖啡坐在他身邊，&ldo;當神就要有當神的樣子，神需超越生死，超越悲歡。&rdo;

&ldo;太累了。&rdo;靈九輕聲道，他抬手摸了摸螢幕中楚穆的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ldo;護送十萬英靈回到故土，才能與神相見，他幾時才能辦到。&rdo;

&ldo;那有什麼辦法，&rdo;姬麒側頭看著他，&ldo;他為你入魔，殺害凡間無辜生靈，險些害死大鯤無法進入輪迴，這些罪足夠讓他死個透徹，我是說閻羅地獄種種刑法加身，永生永世不得輪迴那種，想死都死不了的那種……&rdo;

&ldo;……&rdo;

靈九沉默良久，憤憤地摔下筆，&ldo;我不做神了!我的氣運全分給他好不好!&rdo;

&ldo;不好!神界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rdo;

&ldo;不是嗎?!&rdo;

&ldo;是嗎?!&rdo;

&ldo;不是嗎?!&rdo;

啪!

正在兩人爭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螢幕中突然發出一聲巨響!

姬麒剛喝進嘴的咖啡噴了一身‐‐楚穆自殺了!

哦不不不沒死成，還好還好。

螢幕中，楚穆看著蒼白的天空和看不到邊的高樓，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又特麼沒死!

這一次，楚穆選擇了跳樓。

靈九吸了吸鼻子，眼圈紅通通的看著楚穆，姬麒摸摸他狐狸頭，&ldo;神是不能改變凡人因果的，你可以偷偷給他蓋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