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頁(第2/3 頁)
得注意的是,對待這個所謂案件,他們不用法律術語,而是用管束這類帶有規勸性質、並有很大伸縮性的語言,是有它的特殊用意的。因為蔣氏之所以定要扣張,顯系由於張在西安對他的冒犯,使他耿耿於懷,這,很清楚,是屬於個人恩怨,明知欠妥,要改也難,所以他不能放他走;但更主要的,則還是&ldo;出於政治上的考慮。當時如何處置張學良,對蔣介石來說,可以有三種選擇:一是實踐在西安的允諾,在張抵達南京後待之以禮,讓張返回西安;即或為了挽回面子,將張交付審判,也可宣佈赦免釋放,調張至抗日前線殺敵立功&l;贖罪&r;,這對蔣介石來說,當然是不可取的。他既不願張再自由自在,為所欲為;更害怕張的政治影響和軍事實力,不敢恢復張的自由……二是乾脆對張置之死地,處以極刑,乘此機會,剪除異己,以消除對自己的一個威脅。這樣做簡便易行,稱心如意,但蔣介石懾於張的政治影響和當時的社會輿論,他不敢貿然行事。因此,縱和殺的辦法都是蔣介石所不敢的。那麼只有第三種方案,即不放也不殺,表面上實行&l;保護&r;,對張長期囚禁,實則終身剝奪其自由,這等於在政治上判處了張的死刑。這樣做蔣介石既不用承擔國人對懲張之指責,又可獲寬大為懷的美譽,在政治上又達到了他排除異己的目的。&rdo;15而自此以後,張學良不就正是在這個不明不白的所謂&ldo;管束&rdo;的名義下被長期軟禁,至今已歷五十多個春秋,而仍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嗎?
啊,這是怎樣的世界呢!?有時我常常這樣想。有些朋友對此不大理解,在一起時也常常議論這個問題,總覺得,一向標榜革命,民主、自由的口號也整天掛在嘴上的有關當局,怎麼總是言行不一,怎麼總是說得好聽,做的又完全是另外一套呢?後來,仔細想想,特別是回過頭去,看看它的過去,也就不以為奇了。&ldo;國民黨是曾有過它的輝煌年代的,蔣介石也有一段很光榮的歷史,當其追隨總理,從事革命的時候,全國人士都很敬仰他,那時我國的革命,大有成功之望了。乃不幸得很,革命勢力剛一發展,而蔣委員長的意志就很模糊;更以宵小的包圍,政客的慫恿,一個偉大的革命者便為一個反革命了!這不是我們有意破壞蔣委員長的人格,只要開啟總理遺囑一看,與蔣委員長近年來的一切言行對照對照,便可一目瞭然。蔣委員長最大的錯誤,就是忘記了總理的偉大,而迷信了希特勒和墨索里尼的猖狂,忽略了民眾的要求,而崇拜個人的功利。所以近幾年來,我國政府革命的聲浪,微弱而至於無聞了!結果,不絕如縷的內戰,無時無之,無地無之;尤以&l;九&iddot;一八&r;的國難之所以發生,及以後之所以喪失幾省地盤,遭盡無窮屈辱。蔣委員長剛愎自用,以致處處失策,不能不負著這個重大的責任!&rdo;16這也就是說,自從國民黨喪失了象孫中山、廖仲凱這樣一些優秀的領導人,實際上背離了孫中山的&ldo;三大政策&rdo;,國民黨就開始走下坡路了,張學良一案,不過是其中一例而已。問題的嚴重性還在於,儘管由於多行不義,元氣大傷,而不得不一再吞食一些顯然是咎由自取的苦果,可是它並沒有驚醒,並沒有很好地吸取教訓,不僅二十年代後期和三十、四十年代是這樣,以後也未見有多大的好轉,五十年代在臺灣發生的吳國楨(歷任國民黨中宣部副部長、漢口市長、重慶市長、上海市長、臺灣省主席等要職)事件,孫立人(國民黨高階將領,曾任第四綏靖區長官兼長春警備司令、臺灣編練司令等職)兵變,以及雷震(臺灣《自由中國》半月刊發行人)與《自由中國》案,也是一些很典型的例子。就說喧嚷一時的所謂&ldo;孫立人兵變&rdo;吧,那其實也是很大的冤枉。大家都知道,孫是國民黨一員老資格的將領,早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