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真正的離別(第2/5 頁)
一個人的上半身,他使勁地揮舞著手臂,手上拿個帽子。
那人在向他們揮舞。
再看聞立,他高高地舉起雙臂向那人揮著,他們交錯的瞬間揮得頻率更高。
車頭迅速向前,車廂一節節跟隨而去,腳下地動山搖。車頭那個人不揮帽子了,但依然探著上身向他們行注目禮。
車頭越來越遠,那人越來越小,空中傳來低沉雄渾的汽笛聲:“唔!唔!唔!”。
三聲汽笛,在天空大地間迴響,餘音越過田野樹林,久久縈繞。
聞立目光灼灼地盯著車頭遠去的地方,轟隆隆,車廂過去了一百多節,最後車尾也過去了,終於整列貨車消失在天邊。
大地也平靜了。
她奇怪地問:“你們在幹嘛”?
他還看著前方說:“車上那人是我戰友。他是貨車副司機。
我在走區間時,線上杆上掛著時,他路過了就向我鳴笛,剛才他又看見我了。
但這麼多年他從來沒下來和我喝過一杯,他都是經過”。
這個故事很動人,她不禁重新打量了他一遍,這是她從沒見過的型別,他的領域對她很新鮮。
她問:“你多大當兵的”?
他笑了,用玩笑的口吻糾正說:“老師你應該這麼問‘你多大參軍的’?”
她被成功地逗笑了,他卻沒笑,怔怔地看了她一會兒,這是幾天來他第一次見她笑。
她忍俊不禁地又問了一遍:“你多大參軍的”?
他:“十七歲,十九歲退伍,就直接參加工作了,其實我當兵前就在車站當了二年臨時工”。
她馬上聯絡到學業問題,這是她的職業病,她問:“你初中畢業了嗎”?
他心虛地說:“畢業了”。
她沒往下追究,心知肚明他頂多不是文盲,哎,白瞎一副好皮囊。
他自爆糗事,“我上學時最怕老師,一次逃學了,把書包藏柴禾垛裡,老師告狀,我媽用鐵絲抽我”。
她:“改過來了嗎”?
他誠實的:“沒有”。
她:“我看你不是怕老師,是恨老師吧”?
他趕緊說:“沒有!不恨!老師都是為學生好”。
當她舉目四望時,發現溜達出很遠了,道口已經遙遙不見,他們立即往回走。
他問:“放假了你有什麼計劃”?
她心裡說:“在家煎熬唄”。
但想到還有外出機會,就說:“出去函授學習”。
他:“在哪裡學”?
她:“教師進修學校”。
他送到校門,目送著她進了辦公室,才轉身找同伴去了。
寒假在大家的期盼中終於來了,這意味著不必挨凍,不必遭罪。
對於她,意味著無奈。
她度日如年地計算著函授日期,那七天學習竟然像度假一樣令她盼望。
日期一到,她又出發了。
依然那座小城,依然那條唯一的大街,所不同的是,此番重來,她是一個人。
路過軍人招待所時,她慢下腳步,慢慢經過那座灰舊樓房,就像經過上世紀的回憶。
路過街心花園時,樹叢尖上白雪皚皚,雪又可以比作花了。
她看不見裡面的樣子,但那裡有石桌石凳,她知道,那上面肯定落滿了積雪。
她聽說這次文理科錯峰學習,文在先,理在後。
那麼,他和她也就錯開了。
她來到進修,進修前樓有幾層變成宿舍了,價錢便宜,後面就是教學樓,來回方便,她決定住這裡。
但小房間靠搶,果然只剩大房間了,不過大房間又便宜一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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