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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大業,大司馬德高望重,此天下本該有德者居之,朕身體衰弱,欲學那堯舜之舉,將大晉江山禪讓於大司馬。唯有一求,在朕尚在人世之時,保全朕之臉面,讓朕安安心心將這司馬家最後的皇帝做完整,便可足慰我心;我可擬詔書存於他處,朕歸天之日,大司馬可憑此詔即位,未知大司馬意下何如?”後面是署名和皇帝印籤。
桓溫捧信思索,臉上神色猶疑不定,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既激動又不敢相信。
座上眾人中只有郗超讀到此信,他站起身來走到桓溫的身邊輕聲道:“桓公可否借一步說話?”
桓溫從如潮的思緒中被拉回來,轉頭看著郗超,但見郗超眼神清明,神態悠然,正怔怔的看著自己。
桓溫站起身拉著郗超走進內廳,將廳門緊閉,對坐細談。
健康城內,司馬奕誅殺三妃三子,又誅殺宮內男寵數十人的訊息不脛而走;聽到這個訊息時,韓暮差點沒把眼珠子瞪下來,平靜下來之後,他開始細細的思量司馬奕的用意。
最後他得出了結論:司馬奕已經走入了魔道,再也不可能回頭了;他的用意就是在回應外界的傳言,你說我穢亂宮廷,我便將男寵統統殺光;你說我陽。痿不舉,我便將嬪妃所生的皇子們全部殺光,以表示我保證大晉江山血脈純正的決心;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保住皇位,保住性命;示敵以弱這是司馬奕的蠢腦子裡能想出來的最好的辦法。
韓暮暗暗大罵,這樣就能保住皇位,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桓溫原本就是以謠言為藉口,司馬奕這麼一來恰恰自己承認了謠言的真實性。
如此一來,本來以為司馬奕值得同情的一些人馬上便拋棄了他;司馬奕殘忍的舉動將沒有博得任何人的認可,反而招來更多的責難。
所有人都相信,恢復過元氣的司馬奕會以更加歹毒的手段來對付別人,連自己的皇子都毫不猶豫的殺掉的人,什麼事幹不出來呢?雖然也許這皇子不是他真正的血脈,但錯之始,還不是因為司馬奕的昏庸和**,若非如此,怎會有孽種產生?
到此時為止,司馬奕徹底的喪失了皇上的權威;這件事也成了壓垮他皇帝之位的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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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章 木猶如此 人何以堪】………
廣陵城帥府偏廳內,郗超和桓溫對面而坐。
“桓公看了此信是否有些心動呢?”郗超微笑著問道。
“確實挺吸引我的。”桓溫有一句說一句,他和郗超在一起從來就不掩飾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恩,桓公還算是保持了一貫的作風,心裡想的就是嘴上說的。”郗超呵呵笑了起來。
“景興必有話說,別拐彎抹角了。”
“大帥今年貴庚幾何啊?”郗超忽然拉起了家常。
“你不是知道麼?嫌我老了麼?”桓溫有些摸不清郗超的思路了。
“若在下沒記錯的話,桓公今年五十九了吧,花甲之年快到嘍。”郗超開始感嘆。
“景興到底要說什麼?我最受不了你這拐彎抹角的脾氣。”桓溫急了,伸手從桌上的茶杯中倒出一杯茶來,恭恭敬敬的端給郗超道:“喝口茶,潤潤嗓子,別把話噎在喉嚨裡。”
郗超被他的舉動逗的莞爾一樂道:“桓公雖然五十九了,性格還是老頑童啊,這也就是您能老當益壯,長壽的原因吧。”
郗超接過茶盞喝了一口熱茶,在嘴裡滾了滾嚥下肚去,接著道:“但人的壽命是有限的,能到七十古稀之年的在我朝甚為稀少,桓公身體康健也許能長命百歲也未可知。”
桓溫笑道:“我若能享年七十,便要感謝老天眷顧了,本朝年過七十之人寥寥可數,百歲之命,那是你的奉承話。”